看他如此乖順,安天仁也樂開了花,同吳其康問了幾句後,便直接問道:“聽聞你抓獲了一謀逆之人,不知是何人?”
晏蒼陵再將寫好的紙張放入信封封好,遞給了季臨川:“此信物交由你保管,若他日我有一事未能做到,你則以此物公於天下,讓我受儘天下的唾罵。”
天子為鼓勵抓獲背叛之人,許以親王郡王慣例,如有需求,可分開封地,是以吳其康敢如此明目張膽的疏忽律法來京不是冇有事理的。
“我要你所做之事極其簡樸,於你而言也許不過是動脫手指頭,揮揮手讓彆人去辦便可。但這些事說來輕易,真正能做到底,倒是很難。”
天子——安天仁年近半百,因長年縱慾,被情|欲毀了身子之故,他瘦得幾近不成人形,眼窩深深地凸起出來,肌肉敗壞,張口閉嘴間,下巴便有一層乾癟的肉顫栗。他歪傾斜斜地依托在龍椅之上,恰是聽朝議聽得無聊之時,一聽西平王要帶著謀逆之人來朝相見,頓時來了興趣,雙眼乍亮,揮手道:“來來來,帶上前來給朕瞧瞧。”
無需說太多的話語,晏蒼陵回以一笑,淺淡地應了一個字:“好。”一字鏗鏘而落時,彆人已經站了起家,走到一旁的書案上,揮斥方遒的筆觸點染黑墨,狼毫一揮,條條清楚的話語印入紙張之上。他將那張寫好的紙拿起,對勁地縱覽一遍,點了點頭,將其送到季臨川的麵前:“璟涵,你瞧,我寫的可有遺漏。”
晏蒼陵另一手包裹住了季臨川的手指,五指從季臨川的指縫間穿入,同他全指相貼,晏蒼陵專注地看著季臨川,一字一句敲金擊石:“我答允你。他日君臨天下,定不忘本日之誓,心掛百姓,愛民如子。”
吳其康對勁地點頭,扯過信封,估摸著摸了一下厚度,確信封口未被啟封後,便將其出塞入懷中,大大咧咧地走了。
晏蒼陵不假思考便應了此事,另一手拍上季臨川的手背,柔聲細語地安撫:“此事不消你說,我亦會幫你。本來我未曾確信你的身份,是以未能多加深切細查,恐怕做白功。”
“嗯,”季臨川牽動嘴角,暖和笑道,“我曉得,勞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