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和鶯時,以及剛返回書房內的康保見狀,齊齊跪地低呼:“娘娘息怒!”
此時現在,感念孟閶重恩重義的同時,嚴靜思俄然對那位嚴二管家心生佩服。一為他慧眼識人的眼力,二為他一箭三雕的心計。這個時候讓孟閶呈現在她麵前,既讓孟閶在仇人之嫡親麵前表白了誠意,又讓“避宮而走”的她在困局中看到了助力,同時也將嚴府內的動靜穩穩妥妥地通報了出來。
孟閶並不在乎康保的防備,從懷裡取出密封好的手劄呈上,“嚴二管家再三叮嚀末將,必然要將此信親手交給娘娘,末將總算不負所托。”
暗裡裡,她向來都是以嚴家女的身份自稱,而本日卻固稱“本宮”。
鶯時應下後半晌不敢擔擱退了出去。
嚴靜思神采一沉,“頓時帶他去前書房,我稍後就到。”
“娘娘放心,末將尋了藉口乞假,定不會泄漏行跡。”孟閶坦言道:“末將當年蒙嚴少將軍仗義相救,許下傾命以報的信譽。今夫人遭難,嚴二管家無法之下才尋到末將,信賴相托,還請娘娘儘早體味詳情,早日助夫人脫困。”
書房內,嚴靜思一目十行緩慢瀏覽動手劄,挽月和鶯時陪侍在側,隻發覺主子的神采驀地陰沉下來,眼神陰鷙得極其駭人,奉養主子身側這麼多年,她們從未見過她這般神采。
嚴靜思冇有急著看信,看著孟閶,問道:“不知孟千戶和嚴二管家有何淵源,此行可會給你招來費事?”
“娘娘,夢魘了麼?”當值的挽月聽到動靜穿過帳幔奔到床前,用帕子替她擦拭前額、脖間的薄汗。
康保帶著六名親信環伺在側,見到皇後排闥而入愈發警戒地施禮問安。
嚴靜思微微一笑,揮手錶示挽月幾人退下。
嚴靜思毫不粉飾眼裡森森的寒意,順手將手劄靠近身邊的燭台,火苗攢動,雀躍著將薄弱的紙張緩慢吞噬。
主子覺淺,安息的時候不喜好房內有人服侍,沐浴後服侍娘娘上榻躺好,挽月就退到了外間,想著讓娘娘再睡一會兒,現在看來是不成能了。
固然還是冇甚麼睡意,但想到明天另有一場硬仗要打,嚴靜思還是又躺回榻上,無事可做,便在腦內推演與那人見麵後該如何應對,越想精力越是集合,那裡另有分毫睡意。
“若非少將軍,末將早就冇命了,現在能為娘娘和夫人略儘微薄之力,方不負少將軍當年的拯救之恩。娘娘今後如有差遣,末將死生恐懼!”
嚴靜思很光榮,嚴府中有如許一小我在幫忙嚴二夫人,也就是這具身材的生身母親,也是這世上與她最靠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