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風繫緊些，莫凍著。”顧景華是最和順的，固然他府上已有一個側妃幾名妾室，可起碼他待雨煙是和順的，那似水般的柔情令雨煙沉浸此中。

雨煙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卷而翹，娃娃臉上寫滿了駭怪：“這麼說，蘭馨當真是將軍的心上人？”

顧景華倚在軟塌上，雨煙抱了件厚狐裘毯子給他蓋上。

戰青城擱了碗，拿了罈子又倒了一碗，內心頭憋屈得緊又不想同二皇子說，隻得持續憋著：“府中能有甚麼事，臣憂心的是東宮太子。”

海棠拿了些物件出來，擱在桌上，蘭馨隻掃了一眼便嫌棄道：“怎的如許的東西也拿出來，海棠，去將我收藏的那對珊瑚珠拿來，另有先前收的那對金步搖，聽你身邊的丫環說，你原是個愛筆墨的，正巧我這兒得了個上等的硯台，你拿去用了也不枉那硯台跟我一場了。”

雨煙取了把青色油紙傘追了疇昔：“將軍，外頭雪更加大了，這個拿著。”

戰青城想了想，搖了點頭：“那女人的確鐵石心腸！莫說是一百個雪人了，就是你將心挖給她瞧，她都一定情願看上一眼。”

這女人一旦上了雙十韶華若無子嗣，便會開端憂愁，蘭馨內心亦是焦急，可偏戰青城的心不在她這兒，她再多的動靜在現在瞧來，原也不過是她自個自導自演的獨角戲罷了，在戰青城的眼中看來，還是一文不值。

雨煙自幼便落魄於紅袖坊，她見過虛情冒充的，亦見過很多被救贖出去的，她雖幼年，但是她的心卻已經很衰老了，到處透著防備，辦事手腕非常老道，卻獨獨在顧景華這裡還儲存著幾分童心與純粹，那天真天真的笑麵自始至終都隻給了顧景華。

古妙晴嗯了一聲，回了自閣的院子。

“多謝。”戰青城接了傘當柺杖搖搖擺晃的下了樓，雨煙目送他下了樓，宋仁義摟著美人顛末，笑盈盈的瞧著戰青城：“呦，將軍這是從哪個美人窩裡頭出來，一身的脂粉氣。”

“……她都敢家暴本將軍！本將軍站門口她就潑冷水！躺床上一腳就將本將軍踹下床……算了，同你一個小丫頭說了你也不懂。”戰青城光是想想便覺內心頭憋屈得緊。

戰青城擱了酒罈子：“喝了幾個時候，我同你一道去醒醒酒。”

二皇子坐在貴妃塌上看書，偶爾伸了手在碳盆邊烤烤手和緩一番，一昂首見戰青城已經喝了幾個時候了，倒也不催他，隻笑問：“但是府中之事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