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青城想了想，搖了點頭：“那女人的確鐵石心腸！莫說是一百個雪人了，就是你將心挖給她瞧，她都一定情願看上一眼。”

“多謝。”戰青城接了傘當柺杖搖搖擺晃的下了樓，雨煙目送他下了樓，宋仁義摟著美人顛末，笑盈盈的瞧著戰青城：“呦，將軍這是從哪個美人窩裡頭出來，一身的脂粉氣。”

雨煙隻得望向戰青城。

戰青城瞧著酒碗中盪開的波紋，沉默不語。

“殿下……”

戰青城捏著酒碗歎了感喟：“你們原是兄弟。”

兩人相視一笑，各懷心機。

“前幾日炮房爆炸死傷幾十人，父皇偶然中提起讓七弟快馬加鞭先行趕回宮中過年，算算腳程，這幾日七弟也該解纜了。”

蘭馨笑意嬌嗔麵似桃花：“先前倒未曾瞧出來，你竟這般會說話。”

雨煙取了把青色油紙傘追了疇昔：“將軍，外頭雪更加大了，這個拿著。”

“……她都敢家暴本將軍！本將軍站門口她就潑冷水！躺床上一腳就將本將軍踹下床……算了，同你一個小丫頭說了你也不懂。”戰青城光是想想便覺內心頭憋屈得緊。

雨煙倚在顧景華的懷裡，暴露孩子氣的笑：“殿下，一點兒也不冷呢，殿下同我出去打雪仗嗎？現在外頭雪下得大了，能夠堆小雪人兒了呢。”

“乖。”他輕點了點雨煙的小鼻子，眸底透著寵溺。

“那裡不一樣？”雨煙拍著冰冷的雪球，心底裡忽的生出幾分戀慕來，如若她亦能這般被顧景華擱在心底裡妥當對待，謹慎翼翼的庇護著，那麼她便也滿足了。

古妙晴嗯了一聲，回了自閣的院子。

戰青城忽覺自個兒有些多餘，又情不自禁的想起蘇鳳錦來，若她也能如這雨煙普通偎在他懷裡低語輕喃，那他倒也滿足了。

“她同旁人不一樣。”

顧景華捉著她的手直皺眉：“怎的這般涼，快坐過來，將這披風裹著些。”

雨煙訕訕一笑：“原是怕你凍著，以是就關上了。”

戰青城拍了拍凍得通紅的手，回了屋子裡，屋子裡頭顧景華站在大開的窗邊，冷風嗚嗚的灌出去，將屋子裡頭碳火的幾分暖意也吹得消逝了，矮幾旁的書被風翻得嘩嘩作響，戰青城坐在桌邊，倒了碗酒一口悶，冰冷的酒刀子般刮在心口，攪得一顆心又疼又空蕩。

古妙晴隻摘了一朵花，珍寶似的捧在手內心頭，低喃道：“無語與花彆，細看枝上紅。來歲又相見，還恐是愁中。摘了它何為麼，由著它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