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蘇鳳錦昂首瞧著他，眼神濕漉漉的，就像一條不幸的小貓兒普通，巴巴的瞧著他，將他當作了最後的救贖。

她扒在戰青城的腿上，訴說著那些令人痛苦的過往。那大紅的嫁衣，於蘇鳳錦而言，不但僅是大婚，也意味著滅亡。比如她孃親。或許她臨死之前穿戴嫁衣，原不過是想讓蘇正清多憐憫蘇鳳錦幾分，卻未曾想竟成了反意，使得蘇鳳錦被繼房打壓淩辱多年。

戰青城站在蘇鳳錦的身邊，不動如鬆。杜婆婆扯出一個極其丟臉的笑，緊握著蘇鳳錦的手點了點頭，嘴裡含混不清的喚著甚麼，蘇鳳錦一時也未曾聽清。

挽珠緊動手中的帕子擁戴：“蜜斯一起周車勞累，快去安息吧，這兒有我服侍著又有浣紗守著，不會有事的。”

戰青城挑了挑眉，瞧著蘇鳳錦凶巴巴的模樣湊疇昔親了親，蘇鳳錦忽的便害羞帶怒，連著那怒意也消減了幾分：“我同你說閒事，你端莊些，嚴厲些！”

蘇鳳錦扯了披風蓋在此人的身上，哽嚥著嗓音：“杜婆婆，我是鳳錦，是鳳錦啊，大夫，你撐著，我去請大夫。”

戰青城攔了就要風風火火衝出去的蘇鳳錦，低聲道：“差人去請了，莫慌，待為夫瞧瞧。”

蘇鳳錦冇法設想那是一個如何古板的環境，隻感覺那般的日子定非常貧寒。

蘇鳳錦看了眼閉著眼的杜婆婆，羞紅了臉嗔罵：“混帳，誰要了！”

“你會醫術？”蘇鳳錦驚奇的瞧著他，細細想來，很多事情戰青城彷彿都會做，並且很短長，這般一想，不免便生出幾分崇拜之感。

蘇鳳錦坐在床邊的木腳踏上，腦袋枕在戰青城的腿上，一頭烏黑的好如瀑般傾瀉而下，側著的半張臉透著模糊的笑容，屋子裡的碳生得足，她衣衫薄弱著倒也不覺多冷，隻是思及舊事，又覺內心頭寒得短長，於黑夜當中交來回回的浪蕩卻尋不到救贖。

“你那般瞧著我，原不是這個意義？”戰青城坐在床邊替杜婆婆號了號脈，笑意溢滿眼眸。

餘四搓動手，垂眸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蘇鳳錦一眼便瞧出了這份東西，原就同她先前簽的那一份一模一樣，連指模子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樣，隻是內容大相徑庭。

戰青城輕撫她的發：“簽的但是阿誰所謂的幽靈左券？”

“你自放心，這事我定會查個清楚明白，隻是這天也不早了，這些事不如明日再議，現在這兒有大夫守著，再多派兩個丫環服侍著就是了，我另僻了一間房，還望將軍與夫人莫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