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從背麵抱住他的腰,死也不讓他走:“這是我娘給我的!你還給我!”
從未乾過農活的程氏該有多大力量?宋長生抓住她的手,一把甩開,趿上鞋子便朝外跑去。程氏急得連鞋子也顧不得穿,赤著腳便追了出去:“宋長生!你給我站住!”
程氏頓時急了,宋長生是個賭鬼,並且是十賭十輸的那種,這十兩銀子落到他手裡,便即是打了水漂!程氏藏著掖著,防的就是他,如何肯依?拚了命地去搶:“這是彆人托我保管的,你還給我!”
宋如山低頭抽著菸袋子,農家男人粗噶的聲聲響起來:“你去瞧瞧。”
“好嘞!”吳氏是個急Xing子,話音剛落,已經風風火火地衝出屋門,往院門口跑去了。
“誰如許有錢,托你來保管?”宋長生壓根不信,把銀子往懷裡一揣,從程氏身上翻下來。
“奇了怪了,鳳妹子如何還不過來?”吳氏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難不成又打退堂鼓了?不能啊,我上午瞧著她的神情,像是不把銀子要過來就不算完的模樣。莫非出甚麼事啦?那姓沈的狼崽子又派人來搶孩子啦?”
“咋胡來呢?明白日的你想做啥?”程氏慌了,卻不是當真怕這檔子事,而是怕宋長生髮明她懷裡藏著的銀子。
上午的時候,程氏躲在樹後瞧得清楚,鳳氏被那男人一腳踹飛,連牆壁都撞塌了,不死也去半條命,定然冇有精力來鬨。這十兩銀子,便是她一小我的了。
“你纔想死哩!鬆開我!”程氏用力掙紮。
宋長生被捶醒了,半展開眼,粗憨的聲音道:“你這婆娘,捶我做啥?想死啊?”
耳邊傳來宋如海的婆娘吵架兒媳的聲音,宋如山的神采愈發丟臉起來。阿誰侄兒媳婦也不是個好玩意,兩個敗家婆娘每天鬨騰,把宋家的臉都丟儘了。
衝削髮門的吳氏,一起往村尾鳳瑤住的處所跑去。心中想道,如果鳳妹子再不爭氣,可必然要勸勸她才行。她就是不為了本身,也要為了豆豆,哪有當孃的不顧孩子死活的?
一歲的娃兒曉得甚麼?捱了痛揍,更加哭得大聲起來。正房裡的朱氏被吵得睡不著,揮著葵扇罵罵咧咧地走過來:“你作死啊?朝我孫子出甚麼氣?誰又惹著你了?成日好吃懶做不乾活,另有臉打我孫子?”
坐在床邊,想起本身冒著捱打的傷害,辛辛苦苦搶來的十兩銀子就這麼冇了,不由悲傷地流下眼淚。心中悄悄罵道,該死的宋長生,該死的朱氏!
程氏躺在涼蓆上,麵向牆壁,背對著男人宋長生,悄悄摸著懷裡那大塊的銀錠。程氏這一輩子也冇有見過這麼大塊的銀子,又白又亮,冰冰冷涼,好不惹人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