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等一等！”鳳瑤叫住走到門口的吳氏，說道：“嫂子，這一次，還要費事你們替我撐腰。這銀子，我是必然要拿返來的。”

“算了，我也不說你了。我剛纔把事兒都跟勝才、爹孃說了，本來籌算著吃過飯就替你要返來。但是我瞧著你這軟趴趴的Xing子，多數是我們枉做好人。”吳氏的聲音非常冷酷，“那十兩銀子到你弟婦程氏手中，跟到你娘朱氏手中有何辨彆？照你這Xing子，哪怕我們替你要了返來，轉眼又叫朱氏給你要走了。”

吳氏瞪著鳳瑤手中比拇指粗不了多少的胡蘿蔔，以及雞蛋大小的土豆，又驚又氣：“是不是又叫朱氏拿走了？你，你叫我說甚麼好！豆豆才三歲，這麼小小的孩子，你成日裡餓著他，能長得健壯結實嗎？你如何就這麼不懂事？”

但是被休以後，鳳氏抱著豆豆在陌水村尾的多年未住人的老屋住下，耕作著幾畝薄田，偶爾做些繡活，手頭垂垂積累了些財帛。而鳳氏的母親，朱氏深知她的無能，每過一陣子便來掃蕩一番，網羅走每一文錢，並用大承擔把新奇水靈的菜蔬全數裹走。

吳氏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地說完，放下豆豆起家：“我走了，你好自為之罷。”

吳氏捂住豆豆的嘴巴，笑吟吟地把紙包拿了出來，冇有了饅頭諱飾，香味兒更濃了。鳳瑤驚奇地看過來，隻見吳氏揭開紙包，暴露一大塊香肉，扭頭對她道：“勝纔在田裡逮了隻野兔子，恰好我歸去的時候已經燉好了，我就撈了一塊給你們送過來。”話剛說完，瞧見鳳瑤手中的東西，驀地瞪大眼睛：“前日我見你挖了一大筐土豆回家，個個圓滾飽滿，如何本日就吃這個？”

鳳瑤笑了一下：“另有甚麼想不通的呢？程氏是我的弟妹，眼睜睜看著我被人打，她不但不為我出頭，竟撿了我的銀子就跑，也冇有去村裡喊人來救我。反倒是嫂子你，著倉猝慌地來看我，又為我和豆豆送來吃的。比擬之下，那樣的孃家，不要也罷！”

吳氏驚奇地轉過身，看著神情清冷的鳳瑤，有些不敢信賴：“你……？”

鳳瑤接過籃子，擱在屋中由幾塊木板大略釘成的小桌上：“感謝嫂子。”

“那行。”吳氏回聲，抱著豆豆坐在小木樁上，將籃子翻開一角，笑眯眯地說：“瞧舅母給你帶了甚麼？”四五隻白麪饅頭上麵，藏著一隻油紙包，吳氏揭開一條縫，頃刻間，誘人的香味飄了出來。豆豆眼睛一亮，欣喜得快跳起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