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曉得,我不配。
莫虛向來都很傻,幾近活活嚇死了:“你,您老這是……”
……
先生說,聽話。
是的,這個走夜路的人,並不是朱大少。
……
我欲呼喊,開口無聲!
原是一隻夜貓子,睜著一隻眼,閉著一隻眼,叫。
不見。
無天,無地,無人。
“金銳火烈,冇法無天,行覺著相,不若著魔。”
走在昏黃寡淡的光芒之下,擺佈四下壁瓦屋舍灰黑,尤顯窗欞上的紙,一格格慘白。
模糊,沉實厚重夜幕之下,府衙大門敞開,如同一張貪吃之口——
……
安步,徐行,就像是一尊自太古洪荒,緩緩走來的神靈。
你是誰?
前是公堂,厥後府宅,四四方方堂堂皇皇,偌大一片官家地界兒!
那是野貓,發了瘋也似地,叫!
“但是先生,但是多少,但是……”
鬨鬼了啊,鬨妖了這!
我欲嘶吼,開口無聲!
暗中如影隨形,風聲響徹六合。
說過,吟詩找靈感,對酒談人生。
人已不見。
但見案頭前,上方三尺處,當空盤坐一老衲:“空,空悲大師?”
夜漫漫,路長長。
在吞噬著,這,吞之不儘的暗中!
光。
入耳,高文,轉眼群嬰齊啼:“哇嗷——哇嗷——”
他,是那樣熟諳,陌生而又熟諳,正如鏡中影象,豈不恰是莫虛——
他無聲地,走向了我。
……
燈多,寂靜。
叫作,戴德。
不!是兩道!
“啊呀!”忽一躍而起,急吼呼嘯道:“先生先生,多少給那大狼二狽擄了去,現下隻怕凶多……”
語未落,金身現,一時滿室放光亮:“哇!”
一道偉岸矗立,一道婀娜曼妙,二人聯袂並肩,雙雙遠走。
但是他,不是我。
腳下,灰撲撲的影子前前,後後,前前,後後,長是非短,普通地老氣橫秋。
莫虛驚詫四顧,一時雲裡霧裡:“先生,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