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鏡洞天本來竟是一簾龐大的瀑布,隻不過某一刹時被解凍成冰,吊掛在陡崖之上煞是宏偉。瀑布最下端好似一處溫泉,持續不竭得蒸騰著紅色的霧氣,飄飄灑灑竟在半空固結成成片雪花,昏黃迷離之下甚麼都看不清楚。
“牧念姐姐,白帝尊上還冇將此處端了麼?”
“陸吾上神,繪香應當已經將芝櫻上仙送歸去了。”牧念想了想,還是要和陸吾說清楚。
這片戈壁中冇有地標,也看不見太陽,感受不到遲早溫度的不同,神仙不知饑渴,牧念底子冇法計算本身走了多久,隻要無邊的勞累和有望。
“牧念。”
留下的幾個弟子見到一個上神出來,忙擁了上去。陸吾擺佈看了一圈,遙遙對著牧唸叨:“牧念,你過來,替我看著芝櫻。”
“你們兩看熱烈也不嫌事兒大。”牧念話是氣惱,卻還是給草草又加了一層結界。
“並非你無能,現下連白帝都身陷此中。”大鵹攤攤手。
少鵹皺著眉頭蹲坐在她一側,陸吾和大鵹則站在一旁嚴厲瞧著,站在另一邊四周張望的黑衣女子,約莫就是青鳥師尊了。
“上神,內裡環境如何?”
“牧念姐!淑湛不見了。”繪香一向聽著兩人的對話,一轉頭卻已不見淑湛的身影,雪地中隻餘下幾片紅色花瓣。
一聲輕喚,她敏捷展開雙眼,瞳人中倒映的已是冰雪。
牧念本就是想要陪著陸吾,草草此舉固然凶惡奇特,卻也無形助她找了個來由。她本覺得闖進上古的樊籬會非常艱钜,可踏入懸鏡洞天當中並無太大阻力,風雪猶在耳畔,卻已能瞥見六合濁黃。
牧唸的拈花術天然是美的,隻不過草草現下心機不在此處,不然定是要纏著問個究竟。
牧念伸開乾澀的雙唇,嗓音沙啞道:“師尊,淑湛出去了。”
牧念點頭:“怕是尊上心有執念,卻不肯捨棄,與這懸鏡洞天對峙上了。”
狂沙飛散,這些活動的噬人之物能在刹時將一個冇有求生慾望的人淹冇,它們逐步爬上藏青色的弟子服,藏匿了牧唸的腳踝,她隻是微微閉上眼,揚起一次自我諷刺的笑容。
牧念臉頰一紅,直接禦風飛至陸吾身邊。
蒼穹之上一道道真言構成半圓封印,微微散著紅光,有一處字體暗淡,細心看來另有一條頗深的裂縫,這大抵就是破壞之處了。
芝櫻本就體弱,又在懸鏡洞天中滯留好久,此時一張小臉素白,眼角些許淚痕讓人見了不由心疼。
“甚麼?她如何會來這裡的?”說這話的恰是大鵹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