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吾攏了攏袖子：“本上神對此並無興趣。”

陸吾也不想和她多說甚麼，直接揚起手來想要將這些碎片打碎。

懸鏡洞天本就不大，陸吾走了數步，便見一個小小的身影背對著本身，她悄悄坐在雪地中心，十來片水月鏡的碎片懸浮在她頭頂之上，遠遠看來煞是可怖。

“鏡仙不必擔憂，此番過後，芝櫻必會向王母請辭看管懸鏡洞天之職。”

水月鏡仙嘲笑：“嗬！我冇有逼你們出去，你們也是被本身的執念所累，至於這分裂的封印，上神為何不猜猜是如何裂下的？”

“本來她本是個凡人，她思慕少昊兄？怪不得，她會直接衝進懸鏡洞天當中救他。”

“不要……上神，你放過他，我不能忘了他，我承諾過他，我不能忘了他。”草草泣不成聲。

那女仙挖苦一笑：“多謝陸吾上神汲引，還願喊我一聲神仙。”

方纔阿誰假淑湛公主將白帝的執念擊碎，懸鏡洞天當中的一片碎片刹時化作紅色粉末消逝而去。冇想到一場差點變成的三界禍亂竟在一個戰役力為渣的小仙手上處理，實在害人一陣盜汗。

“不是……”

“淑湛，你執念頗深，我必須將它們全數擊碎。”

他紫色廣袖之下寒光乍現，鏡仙纖指一揚又招來數麵鏡子，陸吾此次卻不招來天雷，紫袖以外雪花飛舞，鏡麵之上刹時結滿霜花，陸吾又揚手劈下一雷，準準落在鏡仙左肩之上。

陸吾有些憐憫得看著她的背影，躊躇了一下，舉步走到她身側。

“我若放下，人間再無人記得他。”

不會吧，另有甚麼幺蛾子。陸吾皺了皺眉，忙站起家追向這些碎片。

“不要！”草草尖叫出聲。

陸吾眼色啞忍，稍一用力，碎片已化作一抔粉末飛散而去。

叮咚叮咚。

草草如許的小仙的神識極易摸索，水月鏡已經將她心中所想全數映在鏡麵之上。陸吾看著浩繁碎片之上的身影，一部分的氣象像是塵寰，大部分則是在長留山之上，最多的便是白帝的身影。

“淑湛。”陸吾出言呼喊。

“唔……那你帶他走吧，我想在此陪著錦書。”

草草手中把著一枚三角形的鏡片，內裡是一個白衣凡人的身影。她瞳孔顯出鴿子灰色，浮泛無光，麵色慘白，用衣袖幾次擦拭著鏡麵，手指被鏡片劃出數道口兒，鏡麵新血蓋著舊血，看來非常滲人，她卻毫不在乎，口中唸唸有詞。

陸吾仔諦聽來，方纔清楚她所講的話，她說：“錦書，我陪你，我不會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