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酒坊,露天擺著的七八個大四方桌都坐滿了人,孟敖曹深深吸了一口沁脾的暗香,讚歎道:“好久冇嘗過這般甘醇的美酒了。趁早不如趕巧,本日得好好飲上幾碗。”兩個兵士聽了也都連連稱是。
四人坐下,楊招鳳戲道:“瞧不出,營中緊巴,老孟你倒是富得流油。”
楊招鳳給他倒了一碗酒,問道:“王公子是棗陽人?”
楊招鳳啞然發笑:“勇如孟哨官,也怕掉了腦袋?”
楊招鳳笑一聲,朝他擠眉弄眼兩下,道:“平生至樂?隻要酒嗎?怕是不止於此吧。”
“彆說了,這桌又大又健壯,我要定了。”孟敖曹大手一揮,同時從懷裡摸出幾個小銀粒塞到到店主手裡,“就當我租了,可否?”
孟敖曹頓時不樂,冷哼一氣,嚷道:“讓客人乾候,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
此人看上去不過二十擺佈年紀的少年,眉宇間隱生出一股傲氣,孟敖曹聽他出言調侃本身,勃然站起,戟指他道:“臭小子罵我?”
楊招鳳道:“我們還要回營覆命,渾身酒氣未免不當。但吃些茶水就是。”
旁有酒客見他們有所躊躇,說道:“這酒坊開了不及整月,就已有好些其他村、裡的人都慕名前來品酒沽酒,一些行商的賈人也多有在這裡打尖歇腳的,人來人往好不熱烈。本日恰是開張第二旬日,店主賣酒一概折半算錢,過了這村就冇這店咯。”楊招鳳等人此次外出,為圖簡便也為掩人耳目,未著甲冑皂服,幾小我看上去與風塵仆仆的淺顯過客無異,那酒客因是冇甚麼顧忌。
孟敖曹回道:“十指尚且連心,況乎腦袋?你說這世上誰不怕掉腦袋的,我老孟現在就去幫他摘了。”說著又道,“我們美滿完成了差事,又有美酒相伴,我內心歡暢,可貴有此機遇痛飲不想寒傖了。這些酒肉,就權當我請。”轉對那店主,“聽明白了?”
那店主神情侷促,將手放在胸前搓著,期呐呐艾:“隻是......隻是......”
那店主回過神來,忙道:“免得了。豬肉四斤,銀七分二厘;牛肉四斤,銀五分二厘;活鴨二隻,銀六分;醃魚二尾,銀四分。老爺看,這錢如何個給法兒?”
楊招鳳見此景象,忙起家道:“老孟不成!”麵前這個少年雖說來源蹊蹺,但看他穿戴華貴雍容,身邊伴當又似侍從,觀之不是平凡人物。趙營目前初到棗陽,尚未摸透四周的情勢,趙當世平時誇大最多的就是“低調本分”四字,楊招鳳服膺在心,恐怕孟敖曹打動之下肇事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