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當世更加猜疑：“何解？”

趙當世笑一聲“先生太謙善了”，進而又問：“許州間隔棗陽甚遠，卻不知先生本日如何有空來我營中相敘？”

但並非統統人都與熊文燦普通渾噩。左良玉就是個明白人。

昌則玉道：“主公重視左思禮不足，卻冇見蘇、褚二人臉上的陰晴。”接著道，“部屬細細察看過，隻覺這三人之間，一定如大要上一團和藹。”見趙當世如有所悟，續言，“以部屬鄙意，褚犀地彷彿與那左思禮有些齟齬，而那蘇照則在此二人中，擺佈難堪。”

趙當世更存眷的，倒是阿誰姓左的販子。褚犀地與蘇照與他同時入內，但是走在最前的反而是無官無銜的他，可知此人背後定然分歧凡響。

蘇照忙不迭回道：“趙大人此言差矣。逢此亂世，兵器橫行無眼，我地小而僻陋孱羸，恰是朝不保夕、惶惑不成整天的時節。現在貴軍到來，神威廣震群宵，便似給我等安了一個護身符，我等從今今後終能高枕無憂、豐衣足食。是以若論起來，貴軍到來，實我等之幸纔是！”

論察言觀色、認人識相的本領，趙當世自忖遠不及有著數十年經曆的昌則玉豐富。他按著這個思路將方纔的對話場麵細細捋了一遍，邊想邊點頭道：“你這麼一說，彷彿確有其事。那褚犀地從未接過左思禮的話，並且經常打斷蘇照對左思禮的擁戴......”越想越感覺有事理。

熊文燦以襄陽堅城為隔斷，將趙營與西營分開安設，並將二營同時置於河南、湖廣訂交的軍事緩衝區本來確是一快意算盤。但他畢竟新來乍到，不但對豫、楚的局勢並無透辟見地，對其間的山川地貌也貧乏體味，趙營方得以藉此“東風”，安安穩穩地進駐到了最具計謀意義的地段。

若著眼於湖廣，那麼較之與中原更加密切的南陽，襄陽的職位無疑為重。

及至三人分開，趙當世皺眉道：“我看這左思禮有些古怪。”接著又道，“他明顯有備而來，如何到頭來卻三緘其口，半個字都不肯透露？”

褚犀地聞言，淡淡笑了笑，輕對他施以一禮。

遍觀古史，比方曹操取荊州、桓溫擊姚襄、劉裕伐後秦、高歡攻關中、嶽飛收潁鄭等等，核心無不是集合於南陽盆地。此地區之緊急由此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