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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當世疑道:“照此說來,效仿劉國能,恐是最順朝廷的舉止了。”
不過張獻忠畢竟非常人,即便招安,手腕與心機也較之那些前輩同類要高超很多。
昌則玉道:“不然。伶仃以我營視角看此事,無足道哉。但是主公你想,在熊總理看來,你與八大王分彆的作派,會給他何種感受?”
劉國能雖說已經被招安,但畢竟是流寇中的老資格,又與趙當世在老闖王部下有同僚之誼。何況,其人沉毅有謀,比較正氣,如果能與他交好,無益無弊。
與曹文詔之輩分歧,左良玉不是隻會領兵兵戈的二愣子,實際上很有些奪目的腦筋。隻這幾年時候,他仰仗著本身的兵馬與聲望,在河南、湖廣、陝西等地建立起了龐大的權勢收集。不但節製了很多要隘堡寨,私收稅費,更添置了無數財產,觸達茶社、當鋪、錢莊乃至賭坊、青樓、私礦等等三教九流諸多行當,贏利钜萬。
與楊嗣昌穿一條褲子的熊文燦也辯論“目前兵馬俱以邊警儘撤,獨一步兵數千,斷非勝敵之著”、更說“若此時苦無兵馬可發,勿輕言賊易剿,如剿有兵有勢,不至成此難結之局也”,大肆擁戴楊嗣昌的論調。
除此以外,為了安定本身的基業,他暗中與周遭的流寇們也保持著密切的乾係,兩邊停止些見不得光的買賣活動也是常有的事。能夠說,特彆在河南,左良玉的話語權不在巡撫常道立之下,比方羅岱、孔道光等明將,從不聽常道立或熊文燦的調遣,卻全以左良玉馬首是瞻。
楊嗣昌與主剿派唇槍激辯,力陳招安張獻忠的需求性。先說“是則先撫一二股以殺賊勢,而後剿其他,仍不為失算”,又說“流賊蜂起垂二十年,為中原大害,若論常常之理,一剿而外,更有何詞?乃其恣橫遍7、八省,黨類至百餘萬,剿之不成勝剿,不得不開撫之一起,以殺其勢”。
何謂“韜光養晦”?詳細到現在的趙營,可用昌則玉的一句話概括。
崇禎十一年三月中,名震天下的巨寇西營八大王張獻忠正式向總理南畿、河南、山西、陝西、湖廣、四川軍務的熊文燦遞交降表。大明朝廷授其副總兵之職,並允其將軍隊駐紮在穀城縣王家河,還把王家河改名“承平店”,以示招安之意。
趙營軍隊轉進棗陽縣後,趙當世曾就趙營接下來的生長方向扣問過昌則玉,昌則玉答覆說:“昔朱升諫太祖天子‘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九字計,以定明祚之基。現部屬亦附庸其雅,提九字於我趙營。彆離為‘精武備’、‘廣結援’、‘順朝廷’,主公可引覺得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