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煌宮很大,容雋走了好久,冇有找到青璃,卻找到了蘇瓜瓜。蘇瓜瓜正捧著一罈子酒喝得暢快,小臉紅撲撲的煞是敬愛,見容雋來了,便暴露傻笑對他招了招手,打了個酒咯。“你、你來啦,要喝酒嗎?”不等容雋答覆,她便又把酒罈子抱進懷裡,笑嘻嘻道,“你好人,欺負阿漓姐姐,我不給你喝!”
浮生一醉,倒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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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雋微微喘氣著,用力展開了眼睛,看到麵前的循環鏡上彷彿水麵盪開了波紋,他的麵龐在波紋當中變得恍惚了起來,俄頃,一個金冠白衣的男人自鏡中向他緩緩走來,那人眉心一點金光,燦爛讓人看不清麵龐,卻粉飾不住通身的高貴氣度。那人伸出右手,金光覆擋住了鏡麵,源源不竭的元神之力被注入循環境當中,結成龐大而奇妙的禁製。
青璃瞳孔一縮,呼吸一滯,好久以後,眼淚終究落了下來。
青璃瞪大了雙眼,胸膛短促地起伏著,呼吸混亂了起來,眼神自震驚轉為迷離,她直起了身子,不自發地靠近容雋,互換著相互的鼻息。“你……你如何曉得……”
懷蘇笑著說道:“這麼輕易便放棄了嗎,這可不像你。”
排闥而入,入眼的是一輪紅日,悄悄燃燒著,讓人不敢逼視。容雋彆開眼,剛想分開,餘光便瞥到一麵金色的鏡子,竟有幾分眼熟。
她發覺到身後有人悄悄地靠近,倉猝抬手擦了擦眼淚。“懷蘇,你不是走了嗎?”她的聲音另有些不天然的哽咽。
一個聲音悄悄感喟,在容雋腦海深處響起。
青璃苦著臉道:“可我練了很多日,還是不見效果。”
金色的鏡麵之上清楚地映出容雋的麵龐,其上光彩流轉,模糊有符文自鏡麵中掠過,恰是被下了禁製的模樣,雖是如此,卻也掩不住鏡子本身的崇高氣味。容雋的指尖遲疑著,碰上了冰冷的鏡麵,鏡麵之上,飛動著的符文俄然微微呆滯,彷彿時候都停滯在這一刻。一股澎湃的氣味自指尖相觸之處向容雋囊括而來,喧鬨的聲音,無數的畫麵在四周緩慢飛轉,快得幾近讓人來不及捕獲,容雋眉心舒展,一種熾熱的刺痛之感襲上眉心,他猛地一顫,屈膝跪倒在地,循環鏡收回一聲嗡鳴,也掉落在他身前的空中之上。
這個題目,他早已不肯去想。
話音剛落,周重山便一頓腳,一個身影竄上九霄。
她仍低著頭艱钜地彈奏曲子,她彈不出東皇琴音中的情義,但是一遍一各處,她越來越能體味到東皇單獨彈奏時的孤寂,那是真煌宮中嫋嫋不斷的餘音,一圈一圈,去複來,來複去。青璃的指尖悄悄顫抖著,吧嗒一聲,眼淚滴落在琴絃之間,琴音戛但是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