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有過一個女弟子,彷彿……也是叫阿漓……
青璃抬手在臉上一抹,倔強道:“纔不是一時打動,歸副本日你從也好不從也好,都得跟我走!”
第三日,青璃又上門來,此次帶來的數十株紅珊瑚,每一株都有如假山普通高大,燦爛奪目。
“她到底有甚麼圖謀?”容雋皺著眉頭,不解地問道。他自忖不過一介凡人,論邊幅,論修為,論職位,不說與青璃比擬,便是在這天界神仙當中,也算不上最頂尖之輩,青璃到底看中了他甚麼?
“很多年……”容雋神采恍忽,彷彿有甚麼東西從腦海中閃過,快得讓人來不及抓住。
青璃拉著他的手,帶著他踏遍了真煌宮的每一寸地盤,指著院子問他眼熟嗎,指著仙葩問他香味熟諳嗎,指著古琴問他想彈嗎,好吧這些都能忍,但是最後她竟然引著他到寢宮當中,指著鋪滿雲錦的柔嫩床墊,麵帶羞怯問道:“想睡嗎?”
青璃微微低下頭,白嫩的臉頰泛著淡淡的粉色。“我送了你這麼多東西,你莫非還不明白嗎?”
金瑞歎了口氣道:“星君既然早已猜到,我便不坦白了,便如星君所說,我和瓜瓜,本就是尊上的人。”
容雋淡淡抬了下眼,涓滴不懼:“不知。”他等著對方傲岸地報著名號,可青璃卻俄然委曲地紅了眼眶:“我是青璃啊……”
容雋實在無言以對,隻感覺額角的血管突突跳著,心亂如麻。
作為當事人的容雋並不曉得外界之人或憐憫或戀慕的心機,以他的性子,便是曉得了也無所謂。眼下他比較在乎的,是青璃到底想做甚麼。
到了第三旬日,青璃又上得門來,容雋早已做好了籌辦,在院中候著。青璃站在拱門邊,本日穿戴一身淺青色的長裙,隻比她瞳孔的色彩略重兩分,嫩得彷彿能掐出水來。她一雙水亮的眸子盈盈漾著波光,欲語還休地望著容雋,看得容雋坐不住了,清咳了一聲,為她倒了杯茶,問道:“你本日來,又有何事?”
金瑞道:“請星君多諒解尊上的苦心吧。”
金瑞走了好久,容雋也坐了好久,他想起蘇瓜瓜跟在青璃身側,一口一個阿漓姐姐地叫著。
青璃扭捏道:“你那日撞了我,但是承諾了要陪我的。”
容雋感覺本身不是進了真煌宮,的確是進了蜘蛛洞,這青璃那裡是甚麼神女,清楚是個妖精!
青璃眼中的晶瑩從臉龐滑落,她垂下眸子,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輕聲呢喃:“莫非,東皇真的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