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這般，做錯事兒的到底是楊五郎，好端端的咋把人門牙給打掉了，依著墩子娘這性子，今兒如果不給叩首，怕是不罷休了，楊|寡|婦幫襯著自個，那裡管屋裡幾個娃兒，楊氏又個眼瞎的，更是顧不上。

桂長生瞧了瞧用力揉雙眼的墩子，拍了拍他的腦袋，輕聲道。“墩子，說實話的娃兒纔是好娃兒，你跟嬸子說實話，是你自個摔的還是五郎打的？”

說完，回身將五郎拉到自個跟前，蹲下身瞧著滿臉淚痕哭的一抽一抽的五郎，柔聲道。“五郎，不怕，嫂子在呢，你說道說道，為啥跟墩子打起來了？”

三郎和五郎聽著要叩首，三郎將五郎給擋在身後，噗通一聲跪在了墩子跟前。

“罵啥了？”

大夥也就在內心這般想想，熱烈看歸看，可不想將這火給引到自個身上。

五郎現兒也不怕了，自家嫂子都來了，聽了這話，哽咽道。“是墩子先罵俺。”

五郎搖了點頭。“俺冇打他，他自個要來打俺，俺躲開了，他撲了個空自個摔在地上，才弄成這般，後邊墩子娘來了，就拉著俺上村長叔屋裡來了。”

墩子娘瞧著這般，冷哼一聲。“俺可冇說讓你楊三郎叩首，人是楊五郎打的，自是要讓楊五郎自個磕。”

“好你個楊|寡|婦，嘴這般毒，大夥聽聽，這話說的像個啥。”

“哼，俺不知恥辱，你倒是曉得，你曉得還欺負上俺屋裡三郎和五郎了，也不想想自個多大年事了，就為了一顆門牙，現兒娃兒還小，牙打掉了今後還得長，成，你說俺五郎打了你墩子，俺就不信了。”

大夥也是冇想著楊家大郎媳婦會上村長屋裡來，這下可好了，楊|寡|婦這張嘴是出了名的刻薄，常日裡一些小事兒忍忍就算了，可不想跟她折騰上。

“俺唬弄他做啥，聽人說道，這扯謊的娃兒夜裡會尿床，墩子，你都這般大的人了，可不想今兒夜裡尿床不，到時候跟你一塊兒耍的娃兒們曉得了，可不得笑話你。”

墩子一聽這話，趕緊搖了點頭，垂下了腦袋，道。“不...不是五郎打的，俺自個摔的。”

小娃兒打打鬨鬨總得出絆子，誰家屋裡娃兒冇打鬨過，雖是打掉門牙不該該，瞧著人家五郎這小娃兒也不是怪心機的，誰專門冇事兒非得折騰。

墩子娘瞧著自個娃兒這般冇出息，氣的神采都青了，當下也是冇話兒說道。

“他罵爹和年老是個早死鬼，還罵俺們是個冇爹孃的娃兒。”五郎說著，本來止住的哭意又抽泣了起來，撲在桂長生懷裡，哽咽道。“俺爹和大哥不是早死鬼，俺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