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俺弟娃還小,俺替五郎給墩子賠不是。”三郎眼眶通紅,雙手緊握成了拳頭,垂著腦袋道。
“他罵爹和年老是個早死鬼,還罵俺們是個冇爹孃的娃兒。”五郎說著,本來止住的哭意又抽泣了起來,撲在桂長生懷裡,哽咽道。“俺爹和大哥不是早死鬼,俺有娘...”
說完,回身將五郎拉到自個跟前,蹲下身瞧著滿臉淚痕哭的一抽一抽的五郎,柔聲道。“五郎,不怕,嫂子在呢,你說道說道,為啥跟墩子打起來了?”
五郎搖了點頭。“俺冇打他,他自個要來打俺,俺躲開了,他撲了個空自個摔在地上,才弄成這般,後邊墩子娘來了,就拉著俺上村長叔屋裡來了。”
墩子娘瞧著這般,冷哼一聲。“俺可冇說讓你楊三郎叩首,人是楊五郎打的,自是要讓楊五郎自個磕。”
“賠啥不是,人打了就是打了,讓俺屋裡人跪著你也不怕短折。”桂長生是來了一小會了,站在外邊冇出去,就是想瞧瞧這個墩子娘想說道些啥,越是聽到後邊,也是忍不住了,擠進院子,走到三郎跟前,將三郎一把拽起來擋在身後,瞧著墩子娘,故而假裝嗬叱三郎道。“這又不是俺們屋裡去了的老祖宗,要跪,等明兒上墳頭上去跪個夠。”
聽了墩子娘說道的話兒,村長再想說道事兒作罷也是不成了,人家娃兒是給打了,總不得啥說法都冇得。
即便是這般,做錯事兒的到底是楊五郎,好端端的咋把人門牙給打掉了,依著墩子娘這性子,今兒如果不給叩首,怕是不罷休了,楊|寡|婦幫襯著自個,那裡管屋裡幾個娃兒,楊氏又個眼瞎的,更是顧不上。
墩子一聽這話,趕緊搖了點頭,垂下了腦袋,道。“不...不是五郎打的,俺自個摔的。”
墩子點了點頭,桂長生接著又道。“墩子是個誠懇娃兒,夜裡不會尿床,但是你也得記著了,今後不得這邊隨便罵人,你曉得,如果彆人罵了你爹孃死了,你內心咋想?”
被桂長生這般說道,墩子的腦袋更是低了下去,可見墩子心機不壞,就是圖個玩耍罷了。
這話一說出,大夥都忍不住唏噓,人跪也跪了,咋的都是一家子,這總不能讓大的跪了還得受著人家屋裡小的。
“俺唬弄他做啥,聽人說道,這扯謊的娃兒夜裡會尿床,墩子,你都這般大的人了,可不想今兒夜裡尿床不,到時候跟你一塊兒耍的娃兒們曉得了,可不得笑話你。”
“哼,俺不知恥辱,你倒是曉得,你曉得還欺負上俺屋裡三郎和五郎了,也不想想自個多大年事了,就為了一顆門牙,現兒娃兒還小,牙打掉了今後還得長,成,你說俺五郎打了你墩子,俺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