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瞧著她過來這般歡暢勁,桂長生也有了些精力,道。“咋了,嬸子這般歡暢的。”
三郎停了下來,揉了揉發酸的胳膊,坐在一旁的桂春秀餘光看了他一眼,將視野放在了桌上的紙張上。
因著地裡的油菜花被人打斷了很多,桂長生是成日的盯著自家那片地,一日下來就得去轉悠兩三回。
桂花嫂嚇的雙手不斷的拍打著,還覺得是啥,娃兒爹瞧著她這般,冇好氣道。“你莫不是起心瘋了,門口哪兒來的人?”說著,才瞧見門口邊上還燒著的紙錢堆。
此人,連著兩日,都隻練一字,所練的,還是個姓氏桂字。
她固然重生過來,對這裡的字認得一些,但認不全,乾脆就來私塾學上一陣,不過前幾日教的都是她認得的,內心也是萬般無聊。
銀錢本就冇存著,一退歸去,屋裡日子就鬆散很多,那一家子也不是好的,後邊一探聽,心寒的很,退了也好,她屋裡燕兒還愁找不到好的?
三郎去私塾起的早,返來又是挨著天插黑了,一家子吃了晚餐就是上炕頭歇著,冇了像往回那般,整日的隨在身邊,桂長生也覺著空蕩蕩的,忙著還成,這不忙了,就覺著了。
楊大牛此人倒是不錯,性樸素重,在外邊忙活也是靠譜的。
初春的夜裡,風也大,半夜半夜的,桂花嫂兩口兒出了被窩起家,出門也是被風吹的打抖。
提及這事,桂長生倒是想了起來。“燕兒先前不是定了親?”
桂花嫂被打了一耳刮子,癱坐在地上,嚎嚎大哭,嘴裡一向數著這十幾年的辛苦,從丁點大的事兒,數到了娃兒們身上,又將村裡好些人給數了出來,數了整整大半宿,直到後邊天氣微亮,桂花嫂哭腫了雙眼,壓著嗓子上了炕頭睡去。
“咋的就冇見著去彆人屋裡門口。”娃兒爹說完這話,直接上了炕頭,扯被褥躺著睡覺,自家媳婦是啥人,娃兒爹都清實的很,問了還不說道,讓她自個受著去。
桂花嫂屋裡昨兒折騰了一宿,第二日冇出門,村裡早早的傳開了。
說完這話,楊大牛乾脆下了炕頭,直接出裡屋,去了小娃兒住的那屋去,自家娃兒這會也被吵醒了,見著自家爹進屋來一臉怒意,更是大氣不敢出。
那聲音數落的人多了,人家聽的也多,可不是第二日一早,離的近的幾戶人家,心機也都不大好。
“這回人家咋樣,過了本年,燕兒也及笄了,但是要好生探聽探聽纔是。”桂長生不懂這些,也是隨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