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這是何事理!老身央及娘子在這裡做餬口,如何交娘子倒出錢?”
西門慶已是睜眼盯瞅:雲鬟疊翠,粉麵熟春;白麻布衫兒,藍比甲兒,桃紅裙兒,襯著一個水靈靈的美人兒。
閒話中,弓足問起西門慶的年紀。
“甚麼兩個字的?”
“除下拙妻,另有三四個身邊人,隻是冇有一個似娘子這般中我情意的。”
第二天早上,弓足去王婆家時公然帶了三百文錢。到中午時分,弓足取出錢來向王婆說道:“乳母,奴和你買盞酒吃。”
“娘子好麵善。不敢動問,這位娘子是……”
弓足已是一臉笑容,低頭看著西門慶說道:“官人不必羅唕!你故意,奴亦成心。你端的勾搭我?”
“便是因老身十病九痛,怕萬一有個山高水低。我那兒子又跟個客人在外邊,不見個音信返來,老身日逐擔心不下。”王婆很有傷感。
王婆一把揪住:“你這小猴子那裡去?人家屋裡但是亂進的?”
弓足笑道:“隻怕奴家做得不中意。若乳母不嫌,奴這幾日倒閒,脫手與乳母做如何?”
西門慶一邊拿起衣服來看了,連聲喝采道:“果是神仙普通手腕!”
王婆又接過話頭來:“不是老身說是非,大官人宅上有很多,那裡討得一個似娘子的?”
王婆說道:“老身知得娘子洪飲海量,且請暢懷吃兩盞兒。來,乾了這杯。”
“老身哄哄大官人罷了。”
“幾位哥兒?”
“乳母放心,決不失期就是了。”
“那也好。”王婆接過銀子,對弓足說道:“有勞娘子相陪大官人坐一坐,我去去就來。”。
鄆哥把籃兒放下,先給王婆行了個禮,叫了聲“乳母”。
“哪位大官人?”
“誰家?”王婆驚奇地問道,“怎的不請老身去說媒?”
王婆又說道:“出語無憑,你們二人各留下一件表記,才見真情。”
“隻要一小女,遲早出嫁,並無娃兒。”
弓足應道:“奴家虛度二十五歲,屬龍的,正月初九日醜時生。”
“便是兩個字的。”
“將天比地,折殺奴家。”
“說句實話。”王婆笑著再添一句。
弓足問道:“乳母裁甚衣服?”
“我的爹孃俱已冇了,我自主張,誰敢說個不字!”西門慶口氣非常果斷。
“被東京八十萬禁軍楊提督親家陳宅分解帖兒。他兒子陳經濟,才十七歲,還在上書院。他那邊有個文嫂來討帖兒,俺這裡使薛嫂兒同做保。乳母若肯去,明日我令人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