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樓倒不在乎,笑道:“哪有這事?”
“不曉得。隻說我醉了,要我明晚來。”說完,一把摟住弓足,伸手往她腰下摸去:“怪行貨子,怎的夜夜乾卜卜的,今晚內裡有些濕答答的。莫不想著男人,騷水發哩?”
那官哥兒也退了熱,睡得穩穩的。瓶兒摸了摸孩子的額頭,流著淚,連連說道:“謝天謝天!”
夜已深了,外邊狗連連叫著。
本來弓足想著經濟,還未曾澡牝。被西門慶偶然打著苦衷,一時臉通紅了,把言語支吾,半笑半罵,就澡牝洗臉,脫衣上床。
次日,西門慶起得早,叮嚀小廝挑了豬羊去城隍廟獻神,本身冠帶進廟,求簽問卜。答是中吉,解雲:“病者即愈,隻防幾次,須宜保重些。”打髮香錢,騎馬回家,奉告瓶兒求簽之吉,瓶兒心中又安閒了一些。
西門慶先看了太醫的椅子。太醫說道:“不消了。”也看了西門慶椅子,二人坐下。
迎春答道:“自早至今,一粒米也冇有效,隻吃了兩三甌湯兒。心口、肚腹、兩腰子,都疼得非常的。”
不一會,書童掌了燈,照著任太醫進了大門首坐在軒下。書童先出去報知西門慶。西門慶令拿茶出去,本身出房門驅逐。
這時,西門慶走來,弓足一把扯住,說道:“那裡人家睡得那般早,起得如許晏,日頭都要落了。”
西門慶已是醉醺醺的,內心想著去弓足房,腳步卻入了月娘屋。
西門慶說:“你胃虛了,便厭著酒氣哩。”又問迎春:“你娘可曾吃些粥湯?”
“那姐姐怎不留住你?”
次日是壬子日,吳月娘朝晨起來,即便沐浴,打扮,然後拜佛,唸了一遍《白衣觀音經》。這是王姑子教她唸的。關上房門,燒香點燭,到後房,開取藥來。又叫小玉燉酒。也不消粥,隻吃了一些乾糕餅食之類,雙手捧藥,對天禱告,先把薛姑子一丸藥用酒化開,異香撲鼻,做三兩口服下。再吃那頭胎衣胞,雖說是粉末,終有些焦剌剌氣味。月娘定了放心,把藥末一把倒入口內,從速把酒來大喝半碗,幾近嘔將出來,眼睛都忍紅了,喉舌間隻感覺有些膩格格的,又吃了幾口酒,再用溫茶漱淨口,向床上睡去。
迎春忙著打掃房裡,抹淨桌椅,燒香點茶,又讓奶子引逗得官哥睡著。
陳經濟說道:“我的親親,昨日孟三兒那朋友,翻開了我們,害得咱硬梆梆撐起了一宿。”
月娘看畢,心中垂垂地歡樂起來。用纖纖細指緩緩挑開封袋,解包開看,隻見烏金紙三四層,裹著一丸藥,外有飛金硃砂,非常都雅。月娘放在手中,公然臍下熱起來;放在鼻邊,公然津津的滿口香唾,不由笑道:“這薛姑子果有道行,不知那裡去尋如許靈藥靈丹!莫不是我合當得喜,遇得這個好藥,也未可知。”想到此,趕緊照原封好,鎖進梳匣內。然後走到步廊下對天長歎道:“若吳氏明日壬子日服了此藥,便得種子,秉承西門香火,不使我做無祀的鬼,感激皇天不儘了!”不覺日已偏西、月娘用飯,回房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