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先看了太醫的椅子。太醫說道:“不消了。”也看了西門慶椅子,二人坐下。
迎春忙著打掃房裡,抹淨桌椅,燒香點茶,又讓奶子引逗得官哥睡著。
“那姐姐怎不留住你?”
西門慶顰著眉,皺著眼,連歎了幾口氣,又問快意兒:“官哥好些不?”
次日,二人起得晚,直睡到日午的時候。潘弓足又是顛唇簸嘴,與孟玉樓說道:“姐姐前日教我看幾時是壬子日,莫不是揀昨日與男人睡覺?要不,怎這麼剛巧?”
瓶兒唬得頓口無言,顰眉欲淚,一麵差小玉報西門慶,一麵吃緊忙忙回房來。
西門慶聽了,一把反將弓足摟過來。玉樓見景,自回房去。西門慶把弓足按在床上,戲做一處。
不一會,書童掌了燈,照著任太醫進了大門首坐在軒下。書童先出去報知西門慶。西門慶令拿茶出去,本身出房門驅逐。
小玉答道:“我那裡曉得。”
本來弓足想著經濟,還未曾澡牝。被西門慶偶然打著苦衷,一時臉通紅了,把言語支吾,半笑半罵,就澡牝洗臉,脫衣上床。
月娘見了,驚道:“那胡僧也如許冇槽道的,唬人地弄出如許把戲來。”
西門慶安撫道:“且耐煩著,太醫也就來了。待他看過脈,吃兩盅藥,就好了的。”
任太醫澄心定氣,將三指搭了上去。
玩鬨了半日,書童走來,到西門慶身邊,附耳低言道:“六娘身子不好,病得緊,快請爹歸去,馬已在門外備好了。”
那官哥兒也退了熱,睡得穩穩的。瓶兒摸了摸孩子的額頭,流著淚,連連說道:“謝天謝天!”
陳經濟哪有回話的工夫,一手摟住弓足的粉項,一手就去解她的褲帶。弓足半推半就,被經濟一扯,扯斷了。弓足用心失聲,悄悄驚道:“怪賊囚,好大膽,就這等輕易,要何如小丈母孃?”
陳經濟說道:“我的親親,昨日孟三兒那朋友,翻開了我們,害得咱硬梆梆撐起了一宿。”
此時,應伯爵已同幾個幫閒在這裡專等西門慶,已約好了十兄弟會中諸人,在郊園玩耍,喝酒聽曲。世人來到河下,叫了兩隻劃子,一隻載食盒、酒,一隻載人,又有韓金釧、吳銀兒幾個妓女,一向搖到南門外三十裡不足的劉寺人莊上。
西門慶歎道:“這般倒黴,孃兒倆都病了,怎的好?留得孃的精力,還好去支撐孩子哩。”
正說著,迎春氣吼吼地跑來,奉告瓶兒:“娘快去,官哥不知怎的,兩隻眼不住反看起來,口裡卷些白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