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小我都被我打發到院裡去了,奴已叮嚀,過夜不來了。兩個小廝也跟了去,家裡再無彆人,這兩個丫頭和守門的馮媽媽,她是奴從小兒養娘,都是親信人。前後門都已封閉。”
這日已是九九重陽。花子虛藉著節下,具柬請西門慶過來賞菊喝酒,同時又邀了彆的幾個結拜兄弟應伯爵、謝希大、祝日念、孫天化相陪。傳花伐鼓,歡樂痛飲,又有兩個妓女彈唱,大師喝得好不痛快。從午後開端,一向喝到掌燈以後仍未散席。西門慶已有幾分醉了,走下席來去外邊解手,出門時同瓶兒撞了個滿懷。本來瓶兒正在窗槅子邊站立偷覷,見西門慶出來,仍不解纜,這才撞在一起。西門慶見是瓶兒,早已用心的慾望藉著酒興發作起來,伸手朝瓶兒肩頭一摸,瓶兒怕被彆人瞥見,向後退一步回身拜彆。西門慶望著瓶兒的背影消逝在黑暗中,也感覺本身太牴觸了,隻得悻悻然朝門外走去。解手返來時,繡春站在門邊,低聲說道:“俺娘使我對西門爹說,少吃酒,早早回家。半夜時分在後花圃聽信兒。”西門慶聽了,歡樂不儘,醉意全無,坐回席上,真的不再吃酒,那兩個妓女遞過酒來,也是裝醉不吃。
花子虛隻得放了西門慶,和應伯爵、謝希大二人再斟再飲。那應伯爵和謝希大二人是不吃白不吃的人物,一人摟住一個妓女,儘管舉杯喊“乾”。
“俺爹不在家,娘請西門爹問問話兒。”
小廝正在放桌兒,西門慶說道:“不消坐了,咱往院裡吃去罷。”
“房下二十六歲了。”
西門慶答道:“他昨日同三四個朋友在鄭家吃酒,就阿誰鄭觀音,我偶爾有些小事,冇去。本日我還未曾削髮門,不知他還在那邊冇在。如果我去了在那邊,有個不催促哥早早來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