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終究能夠坐下了。
那喚作周嫻荏弱女子道:“謝過王妃姐姐。”
王妃聽了這話,勾起唇角,問道:“這麼說來,你非常信賴賀楨的才調?”
恩波簃裡一片沉寂,統統人都在打量這位不速之客。秦檀中間的兩位婦人,又敬職敬業地嘰嘰咕咕起來:“聽聞恭貴妃有個侄女兒,與燕王是乾係甚好的表親。那周姓侄女兒冇出嫁,就一向借住在燕王府裡頭。家中爹孃俱在,卻一向住在燕王表哥這頭,貴妃這的確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呐!”
話裡話外,指責燕王妃欺負人。
燕王妃拉長著臉,道:“嫻兒,坐吧。你身子不好,坐裡頭點,免得見了風。”
寶蟾氣得直頓腳,暗恨道:“這落魄家的,就是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給我們娘娘尷尬!”
王妃娘娘目光掃一圈身側好話不斷的婦人們,手一鬆,把那狗兒放到了地上,悄悄噓了聲“去”。她身邊的丫環見狀,懂事地上來擋那些婦人,笑道:“我們娘娘可不能收這些,還是請各位夫人把禮品收歸去吧。”
周嫻拿帕子按著嘴角,聲音嬌嬌的:“嫻兒想著王妃姐姐本日要辦宴席,必然忙得很,就想來看看能不能幫甚麼忙。嫻兒也是這王府人,王妃娘娘不必拿我見外。”
“她來做甚麼?”王妃端起茶盞,戴著玳瑁甲套的尾指悄悄翹起,眼角流出一分不耐之色,“這等場合,豈是她該來的處所?……算了,讓她出去罷,免得恭貴妃轉頭又說我公允。”
周嫻光哭還不敷,偏要人應和她。一回身,她就扯住秦檀的袖口,淚眼婆娑道:“你說,嫻兒說的對不對?”她彷彿盤算主張,以為秦檀方纔被王妃挖苦了,現在就會和她同仇敵愾。
婦人們麵麵相覷,收了各自的禮品退下來。秦檀身邊那兩個婦人又開端竊保私語:“這是顧忌著王府顏麵,不肯明著收禮呢。十有八|九,要我們暗裡再往燕王府裡送一回。”
燕王妃的臉,刹時就拉了下來。
“如何個,現在秦三怕是半點兒銀錢都掏不出了吧?”
見王妃這麼好說話,廳裡大家便心機活絡起來。你瞧瞧我,我看看你, 終究有人起了頭,上去給王妃娘娘送禮。獻上的匣子啪嗒一開, 暴露對光彩四射的金葫蘆耳墜子。接著,便有人送珍珠翡翠、手鐲墜子, 令人目炫狼籍。
“是我來遲了,叫你們苦等。”王妃娘娘客客氣氣地打了聲號召,麵帶笑容, 慢吞吞在三角椅上頭坐下。她身後的丫環見自家娘娘坐下,忙把懷裡的拂秣狗兒遞疇昔。娘娘笑眯眯地接了,戴了對東珠軟鐲的手順著捋了下狗毛, 口中唸叨道, “男人們喝酒的事兒,與我們也冇甚麼乾係,諸位安閒些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