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力德壓根不是砍木的料子,他是北大荒專業甲士,個頭比竇大虎矮了一頭,身子骨也相對肥胖。
這隻老爺嶺最後的、僅存的山之王者,它在表達,隻要你放過我的孩子,你就是我的王!
當時因為前提所限,砍木工的餬口非常艱苦。每到夏季大雪封山,就是他們進山采伐的日子。他們住的,是由木頭搭建的木刻楞。
因為比年砍伐,林場四周山林裡的原始叢林,都被砍伐殆儘。不得已,林場隻好把“疆場”轉移到闊彆場部,山勢峻峭、門路難行的白刀山采伐。
那聲虎嘯奉告竇大虎,雌虎帶領幼崽,去了邊疆線劈麵。
氣候酷寒,本應當多彌補熱量,可他們的主食卻以窩窩頭為主,蔬菜是白菜、土豆、蘿蔔老三樣。
竇大虎不負所望,很快就成為砍木妙手。為了均衡分派體力,普通兩人一組,一個彆格壯碩,一個相對矮小、肥胖。
他是名軍醫,固然上過朝鮮疆場,經曆過存亡場麵,但隻是搶救傷員,冇有拿槍衝鋒陷陣。
臟活、累活都是他的,葛殿武暗自竊喜,這個傢夥固然像倔驢,但倒是一員虎將,有了竇大虎在前麵衝鋒陷陣,多艱苦的前提都能降服,多沉重的任務都能完成。
鑒於這個設法,今後兒子的孩子讓他給起名,他都避諱那些字眼,比如竇青山大女兒,他給起名芍藥。
邊秀珍又去了廟嶺村,老薩滿的三棱子針,又把他紮回到實際中來。
邊秀珍讓他給兒子起個名字。
雪地上,留下了一行滴血的印記。
惡夢中女兒小雪的音容笑容,老是與幼虎要求的眼淚,電影鏡頭般瓜代在麵前切換……
竇青山不解,問他為啥叫個芍藥,人家的女孩都叫芬兒啊、玲啊、娟兒啊的,多好聽。
她給他生了個兒子,固然他肥胖得像個猴子,但落空女兒,得了個兒子,竇大虎內心還是被幸運包裹得滿滿的。
竇大虎被雌虎的“自殘”震懾住了。他懵懵懂懂、神魂不守地呆立在雪地上。
“快馬子鋸”兩邊安裝木把,兩個工人在兩端,各抓一邊木把,對準樹木用力來回拉扯,被伐下的鋸末子掉下來,“快馬子鋸”就在樹木上吃出來一道細縫。
竇大虎與蘇力德分在一組。
俄然,界河劈麵山崗的山林裡傳來一聲虎嘯,把癡聰慧呆的竇大虎震醒。
“快馬子鋸”,是林區人對一種砍木大鋼鋸的稱呼,兩米到三米多長,30厘米寬,一毫米厚,上麵是3厘米長的鋸齒,非常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