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昏睡的大半天裡頭,要不是有沈一白在幫手,她的手機怕是早就被打爆,還會有無數的人像無頭蒼蠅一樣四周找她。
岑宇桐內心一顫,Farewell,不會再見的再見。是的,那是一次不會再見的再見了;她咧了咧嘴,實在是很想哭。
她纔不要像他那樣脆弱!
每思及此,她就很恨於震,她恨於震一身輕鬆的去,卻把痛苦留給她。
沈一白悄悄地看她,不發一言。
岑宇桐怔怔地盯著那杯愛爾蘭咖啡,問道:“阿誰酒保和空姐呢?最後如何樣了?”
沈一白妥貼地一一接起回電,奉告會轉告岑宇桐,並讓對方放心。
我說,會。
愛爾蘭咖啡的公用咖啡杯很特彆,是玻璃做的,杯子上有兩條金色的線,一條靠近杯底,另一條靠近杯的上緣。
“12點了啊。”岑宇桐啞聲道,“早知不下來了。”
颱風過後,郊區風平浪靜,被困了兩天的人們都出來透氣,以是早晨“12點”的買賣還不錯。
他的聲音模糊地傳過來:“對,她好些了,但目前應當不想和你說話……恩,好,我和她說。”
岑宇桐還是搖了點頭,沈一白便又出去,小聲而耐煩地替她解釋。
“你曉得愛爾蘭咖啡的故事嗎?”
緩緩地咀嚼這既是咖啡也是酒的佳物,不一會兒,溫熱的感受從腹中燒到滿身,無一處不是熨帖的。
岑宇桐抬眼:“甚麼話?”
很早之前她就問過我,“12點”會有那麼一次不定時關門嗎?
“Farewell,是再見的意義,可它又跟Goodbye不太一樣,是指――不會再見的再見。”沈一白沉寂地望著岑宇桐。
本來活著真的比死了更難……但是她還是必必要活著,為了他的那一份而活著!
第三天的時候,李鳳軒回到海城,死活把她拖出去見了見陽光。
現在她醒著,卻並不想接。
這個女人,真叫民氣疼。
火光閃動裡,她的臉忽明忽暗。
將威士忌倒入杯中,加進冰糖,沈一白將杯子架在專有的愛爾蘭咖啡公用酒精燈架上加熱,一邊加熱,一邊漸漸轉動杯子。
以是岑宇桐走下樓時,店裡隻要沈一白一小我。
穿過冰冷的鮮奶油,濃熱的咖啡不再燙嘴,入口微苦、卻又醇厚,由奶香到愛爾蘭咖啡香,層次清楚。
她的手機不應時宜地響起來,斜眼看去,是夏沐聲的號碼,他自下午過後就打過好幾個電話,每一次她都睡著,是沈一白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