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朝晨叫賣聲還比較少,街上也顯得冷僻,街邊上的茶攤才方纔支上,就來了兩個小村姑,長得非常清秀,兩人要了些果子,就坐在那兒漸漸的吃著,不時的往路口那兒張望著,像是在等人。
那老者臉上一喜,在常山手裡塞了幾塊散碎銀子:“小兄弟真是幫了大忙。”
且看那人一身柏青色的布衣,看似簡樸的衣衫,卻繡著細細的小花,一看就曉得是裡手之作,袖口上都繡著小小的幾隻竹子,是他的風俗。玉質的發冠,將玄色的長髮束起,漂亮的麵龐,雙眼冷迆,迎著風,衣袍微微揚起,俊美的不似人間之人。
“這是那裡的話,這周遭百裡,那裡有人能把我們白姑奶奶欺負了去?”這周遭百裡,都是一處名為水閣村的處所,在滿城不遠,但是離皇城洛州失實有些間隔。
白芷應著:“我來取,在東屋的櫃子裡呢。”往屋裡跑去,伸手拍了常山一下。這公子不到十五出門,返來定要齋戒沐浴一番,少不了折騰她。再一個,公子如果上街,街上又要亂一天了。
白芷纔不吃他這套:“還想騙我,找打啊。”說著就要掄拳頭了。
常山扁扁嘴,小聲道:“公子,是小的不好,做的豆花不香,冇得那麼多人買,這快入夏了,日頭大的,那豆子都黏了,如果再未幾賣些,就都白送了。”
小院裡,白芷調笑常山道:“呦嗬,瞧瞧你那幾句說的,還烏七八糟的東西,那你下次不要從我這裡討了錢去買酒喝。”一邊說著,一邊清算著裝滿豆腐的小車。
不想胳膊被常山抓了個緊:“公子,今兒您跟我上街賣豆花吧。”他說的急,聲音卻也小。賣豆花是公子讓他去的,為的就是給他找點事兒乾,倒是也不指著他能掙多少銀子,隻是多少是份差事。
屋裡冇人答他,他往前探了探身,卻被身後的人敲了一下,他捂著頭,回了身,如果平常白芷的力道,他早就疼的嚷了起來,不過這輕柔的力道,較著是自家公子,他那裡敢渾說。
常山嘟嘟嘴,跑到正屋門口,朝內裡張望著:“公子,您今兒個要去山上采景嗎?”這家公子是獨苗,多少輩的單傳,打從常山跟上他,就隻要這一個主子。說來也怪,說他是貴族以後吧!還住在這麼偏的小村莊,說他冇有錢,卻也三餐講究,穿著不缺,另有閒錢雇著他倆個給他籌措屋裡的餬口。隔三差五的還要去不遠處的小山上采景,畫畫。這位馮公子當真是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