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滿臉堆笑,雙手握拳在胸前一拜:“敢問這位小哥,此處但是龍家的宅院?”
小院裡,白芷調笑常山道:“呦嗬,瞧瞧你那幾句說的,還烏七八糟的東西,那你下次不要從我這裡討了錢去買酒喝。”一邊說著,一邊清算著裝滿豆腐的小車。
那茶攤老闆又說了幾句甚麼?她都笑著應了,不過神情倉促,精力頭明顯不在這果子上。
往東走個幾步,就有一條名為永活路的水清大道,兩旁的村戶都是村裡的白叟了,屋子也根基冇有人住了,久而久之,就變成了一條商販們堆積的大道。
“這... ...”常山本想回絕,但是看他一臉誠心,不忍心再擺神采,公子不也常常教他說要仁善待人嗎?他想了想:“我對著四周也不甚熟諳,前麵巷子走下去,不過三十裡有處村府,你們無妨到那處去刺探刺探。”
那老者臉上一喜,在常山手裡塞了幾塊散碎銀子:“小兄弟真是幫了大忙。”
她抿著唇,應著,眼神焦心的看著那車,由遠及近。
幾句話,白芷的臉上便掛了笑容,那被叫做常山的書童趕緊恭敬的行了個大禮,一字一句,大聲喊到:“白姑奶奶在上,小子常山給您賠罪了。”
春季的腳步老是來的悄聲無息,白芷收著院中草葉上的露水,心想著,這下又能給公子泡桂花茶了,過冬存的麪粉還不足下的,做些桂花小點,配著茶定然是極香的。正想著,看到地上有一處影子,往正屋的方向挪動著。
兩個小丫頭看直了眼,還未走出半步,就聽得身先人的驚呼:“馮虛公子來了,馮虛公子來了。”
常山扁扁嘴,小聲道:“公子,是小的不好,做的豆花不香,冇得那麼多人買,這快入夏了,日頭大的,那豆子都黏了,如果再未幾賣些,就都白送了。”
“公子,您如何冇在屋裡頭?”他嘻嘻的笑著。
常山搖著頭:“不是的公子,我纔不會做那樣的事情呢?是吧!公子。”看到白芷往他這邊走來,趕緊就躲在了柱子背麵,恐怕白芷對他脫手。
白芷纔不吃他這套:“還想騙我,找打啊。”說著就要掄拳頭了。
她趕緊收了碗,快步走向那黑影,抓著那人的耳朵,小聲嗬叱道:“你這貪吃的,不趕著時候去裝豆花,在這兒閒逛甚麼?”
那柏青色的布衣悄悄一轉,身影漸漸挪動到那小車中間,伸手拿起一羹匙,舀著豆花,嗅了嗅,回身進了屋,幽幽傳出了一句:“白芷,我那雙青花底的靴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