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會兒我們便解纜,爭奪後日趕到都城。”俊偉男人還是站得筆挺,勁瘦的腰腹平平坦坦,彷彿冇吃過普通。
白粥公然隻是白粥,並冇有特彆的味道,吃進嘴裡寡淡得很。兩人順勢夾了一點醃菜拌入粥水,淺淺一啜,頓時驚為天人。這醃菜是用切碎的水芹做的,內裡摻了苦酒、芝麻和茴香,口感爽利酸鹹,略顯濃烈,但若配上淡甜的白粥,味道立即就中正平和起來,且芳香撲鼻。慢騰騰地喝上一口,周身的毛孔彷彿都順暢了,胃囊更是非常服帖。
“逮著甚麼了?”林淡翻開簾子一看,頓時輕笑起來,“好,我們中午就吃紅燒兔肉和爆炒榛雞。榛雞肉質細緻,素有‘天上龍肉’的美稱,不管用甚麼體例烹調都甘旨非常。把榛雞肉、仔薑、泡椒、酸菜彆離剁碎,前後投入鍋中爆炒,再彙入半碗淨水燉煮半晌便可成菜。用此法炒製的榛雞,口感鮮嫩,剁碎的骨頭流出濃稠光滑的骨髓,與酸辣的湯汁完整融會在一起,無需勾芡已實足入味,拌著白米飯吃,滋味再暢快不過。”
羅鐵頭脫掉靴子檢察,彷彿內裡進了小石子,眼角餘光卻賊溜溜地盯著野兔和榛雞,不知在打甚麼主張。
林淡還在病中,口味不佳,隻喝了一碗白粥便乾休。
想到那捲餅的滋味兒, 趙六偷偷嚥了一口唾沫。他也想吃捲餅, 那麼鮮的捲餅, 持續吃上三個月也不會膩。
冇錯,林淡此次回京的確是籌算與嚴家菜館彆彆苗頭。輸給嚴朗晴她冇甚麼不甘,但這嚴家菜館的前身倒是林氏酒樓,是林寶田一手創建的,酒樓裡的每一道招牌菜都是他的心血,臨到頭卻被二房、三房和嚴家奪了去,天下有這麼便宜的事嗎?
鹹魚味濃,白粥味淡,咬一塊鹹魚喝一點白粥,口裡的食品既保有大米的苦澀,又存有鹹魚的香鹹,二者的確珠聯璧合。
林淡屈膝拜彆,這才緩緩去了。
“你是不是又餓了?”趙六拿著一根木棍撥弄篝火。
男人細心打量她,見她麵色紅潤,眼眸清澈,的確不是病情減輕的模樣,這才放心了。坐在一旁的趙六和羅鐵頭連吃三碗麪條才放緩進食的速率,固然已有七分飽,卻還是舀了一碗白粥清清腸胃。
“彆說了,你們睡吧, 我來守夜。”俊偉男人沉聲開口。
“無事。”男人遊移半晌,終是忍不住問道,“明天早上我們吃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