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又餓了?”趙六拿著一根木棍撥弄篝火。
林淡還在病中,口味不佳,隻喝了一碗白粥便乾休。
“餓了,”羅鐵頭翻了個身, 一邊砸吧嘴一邊呢喃:“不曉得明天早上會吃甚麼,我還想吃捲餅。”
白粥公然隻是白粥,並冇有特彆的味道,吃進嘴裡寡淡得很。兩人順勢夾了一點醃菜拌入粥水,淺淺一啜,頓時驚為天人。這醃菜是用切碎的水芹做的,內裡摻了苦酒、芝麻和茴香,口感爽利酸鹹,略顯濃烈,但若配上淡甜的白粥,味道立即就中正平和起來,且芳香撲鼻。慢騰騰地喝上一口,周身的毛孔彷彿都順暢了,胃囊更是非常服帖。
“我身材已經大好,隻是有點乏,想去馬車裡躺會兒。你們吃吧,不消管我。”
三人揚鞭打馬,緩慢追上,並隔著車簾向林掌櫃申明來意。林掌櫃自是非常感激,小竹卻瞪得眸子子都快脫眶了。這三個飯桶莫不是瞥見他們逮住了野兔和榛雞,又想來蹭飯吧?
林淡不由莞爾,“早上我熬一鍋白米粥,煮一些麪條,再做幾個小菜。你們想喝粥的喝粥,想吃麪條的吃麪條,且隨便。”
芍藥走過來,笑嘻嘻隧道,“師父,麵和好了,粥也熬上了,您去炒菜吧。”末端看向趙六和羅鐵頭,語帶調侃:“兩位大哥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師父能夠持續數百天做不重樣的菜,我們吃還吃不過來呢,你們卻嫌棄。”
“無事。”男人遊移半晌,終是忍不住問道,“明天早上我們吃甚麼?”
冇錯,林淡此次回京的確是籌算與嚴家菜館彆彆苗頭。輸給嚴朗晴她冇甚麼不甘,但這嚴家菜館的前身倒是林氏酒樓,是林寶田一手創建的,酒樓裡的每一道招牌菜都是他的心血,臨到頭卻被二房、三房和嚴家奪了去,天下有這麼便宜的事嗎?
嚴家不感覺負心,擔當了原主遺誌的林淡卻始終過不去那道坎。還是那句話,該她的,她得拿返來,不該她的,白送她也不要。
男人點點頭,張張口,卻冇說話。
好吃,太好吃了!三人眼睛齊齊一亮,吃麪的速率不由加快。他們快了,旁人天然不敢慢,營地裡頓時隻剩下吃東西的呼嚕聲。
林淡看出他的欲言又止,主動扣問,“你有事?”
羅鐵頭脫掉靴子檢察,彷彿內裡進了小石子,眼角餘光卻賊溜溜地盯著野兔和榛雞,不知在打甚麼主張。
林淡還是吃得很少, 一入夜,她的咳嗽就會減輕, 喝過藥後便鑽進馬車裡睡覺,大師也都自發放輕手腳,恐怕吵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