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英道:“不礙,床要拆了,捆紮健壯了,咱坐船去,穩哩。”又拉玉姐看箱籠,點看林老安人與玉姐嫁奩。複返了屋裡,看金飾,也是巧式樣。玉姐道:“娘,金飾罷來,我……又不是現下便要去那家裡,過二年,式樣也老了,再融了重打,豈不費事?”秀英道:“不費事,不費事,走不了大樣兒,這都是端莊式樣哩。”所謂端莊式樣,便是盛妝之時要戴,比方鳳冠,幾百年也改不了大模樣兒。
想到蘇先生,林老安人便問秀英:“這策畫與先生說了未曾?”
秀英躊躇半晌,應了,往尋玉姐。如此這般一說,玉姐看了墨錠,她倒是識得,蘇先生雖不好自賣自誇,誇起旁人來也不算鄙吝,老是有一說一,甚好、甚不好,玉姐倒都曉得,天然知這墨貴重。因人漸重這墨,致上好鬆木漸少,鬆煙墨特彆是上好鬆煙墨少。
這裡秀英預先打好了腹稿兒,先問申氏:“府上六哥婚事,定是何時?可好討杯喜酒來喝?”申氏實是有些兒難堪,往先家中後代婚事,皆是酈玉堂任上定下,利市辦了,便麵前。隻待結婚,再使親信人等護送著婚佳耦返京,入個玉牒、尋個調派,兒子便是立室立業。閨女天然是與婆家一處餬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