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戶_31女戶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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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令家中葡萄架每倒,縣令娘子不料他竟然有這般膽量跳將起來指責本身,臉上一白,又轉而漲紅,恰書房。縣令書房有一戒尺,專為查抄兒子功課所設,昔日裡縣令公子不知捱了多少,現在縣令娘子奪過戒尺,一起追打:“你膽兒肥哩,與我瞪眼!這家中上高低下,哪一處不是我著力?你家裡七大姑、八大姨打秋風,全賴我支應,與你拆了東牆補西牆,你方得這好名聲兒,你現在做了官,倒好與我瞪眼!我打死你個白眼兒狼,再一根繩索吊死罷咧!”

縣令聽了便怒:“你棒瘡好了又來討打!滾出去,我自有主張,你不準再與如許人訂交!”

秀英道:“又說傻話哩,這哪夠?你甚事都交與她,豈不要累壞了她?”

小喜把眼往外頭一張:“院子裡與朵兒踢氣毬哩。”

縣令娘子哈腰下去打,縣令於書案底下挪動著躲,縣令娘子煩躁,把戒尺一丟,拎起那繡花吊裡裙子來,落出褐綢褲子、鴉緞鞋子,隻往書案底下亂踢:“你與我滾將出來!”

林老安人愁道:“你哪曉得哩,一個賣唱姐兒,一個小婢就能哄得她團團轉,還是我眼皮底下哩。一個錯眼,她幾乎就把紀主簿家娘子獲咎死了,哪敢叫她當家?下回再一錯眼,她又做出甚事來,她是戶頭,我們隻要跟著受哩。”

秀英便問:“怎地變卦了?”

本來這縣令之裁判也有根據,程老太公身故,既無親子也無嗣子,養子也無有一個。程家親族早尋不著了,隻得一個女兒素姐,她不承業,誰來承業?且程謙與程老太公改了契書,十五年換作十年,不消3、四年風景,秀英便要與夫歸宗,算不得程家人,何必再要她來做戶主?

縣令娘子伸手拿帕子撣一撣裙襬:“怎地不早說?我恨你們讀書人,有甚話需求截作個三四節兒,不等人打躬作揖求著,不肯吐完,需求吊人胃口,顯得自家高超要人求。早說早完,遲說多捱打!你就拚著皮肉刻苦,非要那張豬臉!今後有你虧損時候!行了,我曉得了,你怎地還要把鞋印兒留著叫人看,說我不賢能麼?”說便四下再尋戒尺。

縣令不是誰想見便能見,程謙隻托與酒肉朋友縣令公子。卻說這縣令公子是得了程謙好處,又因著程謙得了很多好處,程謙尋上他代為關說,縣令公子自也是冇口兒地承諾了。縣令公子內心眼裡,女人總要依著男人度日,哪怕是個贅婿,秀英有夫,總好過素姐寡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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