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媽心下大樂,這兩個丫頭,買時她賺了小二十兩,程野生了這數月,又長大了些兒,模樣兒也好,摸著了門路,一個還好再賣十兩,兩個可再賺上十兩。當下也不計算秀英啐她,隻拿好話來講:“再與娘子尋兩個好。”
秀英道:“可不敢勞動媽媽了,我姐兒挨一遭紮就夠了。”
秀英啐王媽媽臉上,罵道:“你弄來好人哩!還說誠懇,害我姐兒紮了腳,也不知是哪個做下。一個就隻知奉迎賣乖,不把我姐兒放到眼裡內心,另一個就摘不清自個兒,做事不細心,她要拿與姐兒前先摸一摸,哪有這個事哩?”
婢女實是不喜這一聽就是個使女名兒,然秀英說不必改,玉姐又不料她這名兒,便把主張打到素姐頭上。素姐極好說話一小我,但聽婢女歎這名字是本來家中大娘用心取,便與她改了。
王媽媽拿了兩個丫頭要轉賣,分歧叫餘家探聽到了動靜,餘二姐便央母親,兌了錢,將兩個買了來,細問程家內宅之事。
作者有話要說:= =為毛會有同窗以為這兩隻會仳離捏?
餘太公到底人道未泄,拿後代也當人看,好輕易養大個閨女,不到萬不得已,怎有狠心掐死了她?老是要與她如願。餘太公又不肯白白華侈一個閨女,且程謙又有妻女。正有京中動靜傳來,餘太公一想,這程謙之體貌,恰與所述符合……隻盼程謙便是沈公子。餘太公脫手,較之餘二姐穩妥很多,將程家祖宗八代險冇查出來。
李媽媽也迷惑兒:“這三個丫頭,聰明莫如婢女,大姐兒想甚麼,她總能先想獲得。我原還怕她太聰明瞭,萬事依著大姐兒,惹出禍事來,怎地大姐兒不說她好,倒說她心不了?”
程謙初登門時,餘太公也是一張笑容,客氣得很。待觀程謙去處,始當真起來,卻也隻當作本地一個有力人家罷了。彼時車子文恰是個陪客,程謙走後,餘太公與車子文敘話,尚無此意,亦不提及甚麼沈尚書公子一類話。這隔未幾久,又提起這話頭兒來,未免令人生疑。
程老太公聞他如是說,便不再問,隻叫林老安人把兩個都發賣了:“一個呆,又不似朵兒,萬事以玉姐為先,內心真有姐兒,凡事拿到她跟前自家就該搜檢一回。一個精,哪是佞臣?倒是要把我姐兒當賣藝哩!一絲尊敬也無,怕不轉眼就能賣主。”
車子文卻不知,這世上女子,不管脾氣如何、賢愚與否,一旦入了魔障,不但九牛拉不回,縱是親孃老子,也能當了外人。十數年教養,悉化作為他策畫。聰明聰明隻堪不破這一道情關,也有為情郎背傢俬奔,也有為情郎籌劃從孃家拖好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