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都說:“善!”
玉姐卻因這進士測驗,又彆有一樁苦衷。事倒是因金哥而起,因他去歲之舉人試便未曾得中,本年進士測驗自是無人之份。九哥又因去歲平逆之事洪謙有功,也是向著嶽父家,便與了金哥一北鄉侯之爵。金哥得爵,秀英、素姐喜不得,義安侯家也是暢懷,玉姐似兩可之間,獨洪謙並不甚喜。洪謙與玉姐內心,是想叫金哥走科考門路。是以洪謙再三上書請辭,玉姐也說九哥賞得太厚,卻又不好將這點子謹慎思說出來。
卻說安樂八年乃是個進士測驗年份兒,因氣候酷寒,玉姐便以內庫出錢,花不了很多錢,便得了讀書人丁碑,做了件劃算買賣。這一年進士測驗,得誌並非科進士,乃是帝後二人。
玉姐常好見僧道,與不悟、平靜這一僧一道友情頗深。前番她把出錢來與這兩家,使其於北方弘法,僧道投桃報李,也四周說帝後好話。去歲流言四起,北方卻未曾大亂,僧道鼓吹實是功不成冇。
洪謙家裡因有三個墨客要測驗,便一早使程實親帶著四個膀大腰圓仆人擠疇昔看榜。四圍一片“我家太私有一愛女,年方二八,有萬貫嫁奩……”往榜前一看,於進士時看著張三郎名字,往下一瞅,籍貫也對得上號兒。繼而同進士之開端,又有林辰名字,籍貫也是。獨無張四郎,不由再看一回,看得叫人擠到牆上,臉兒都要擠平了,也尋不著,隻得返來了。
玉姐道:“官家已是允了,許本年多批下度牒兩千紙,兩位平分,他們信哪個,卻要各憑本領了。隻不要壞了友情便好。
二人入得室內,各施禮,玉姐笑道:“方外之人,何必拘於俗禮?來坐了。”他兩個見設了兩個繡墩兒,便知是本身坐兒了,都坐好。卻見玉姐身側立著小我,有些個眼熟,不悟記性極佳,想起這是李長福,微一點頭。
玉姐道:“既如此,便省了我事了,兩位各安排。我卻又有一件難堪事,要就教。”
玉姐便將金哥之事說了:“人苦不滿足。竟是家母心寬,見著有一侯爵,以他此生無憂,便撂開了。我卻老是意難平,卻又不知當如何是好。”
玉姐驚笑:“豈有此理?”不悟道:“他少時總好個十全十美,起筆頭一個字總覺寫得不好,便不想將這醜字留於卷麵上,寫出來便裁了去,一裁二裁,將卷子裁做碎紙條兒,每條頂頭都是同一個字,考官以他用心,將他趕出場去。若非他家累世宰相,此怕此生難再入聲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