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皺著眉,與李長澤換了個眼色,李長澤便問:“北方可有災異?”
九哥無可何如,便道:“宣欽天監來問一問罷,本年氣候究竟如何。”
九哥道:“你倒寬解。”
九哥便乾勁實足,與李長澤對著輿圖,看這大好國土,又比著各種誌書,看各處所景象。常召原任處所之京官,問各地民風,名這考查民情,實是為著移民開墾做著籌辦。紫宸殿燈燭常經夜不熄,玉姐每令人三催四請,方紫宸殿裡安息。睡未幾時,又要起家上朝。
九哥又叫她說得起了豪氣,一拍桌兒,大聲道:“恰是!”
凡處所官吏考覈,不過稀有那幾樣兒,一是租賦、二是案件、三是教養。這三樣兒是頂要緊,內裡又以租賦為要,租賦實便是耕織,不管是耕還是織,皆是看天用飯。耕不必說,旱澇皆是天時,不管趕上哪個,縱不成災也要減產。織亦如此,不管桑麻,亦要看天。
那商路因國度要留些個賦稅備荒不好支撐,隻得以征收之盤費之節餘修路。於戶部之下另建一司,單管這商路之事。因少了國度撥錢,路之修建便不甚。九哥又與戶部尚書等商討,須考慮那來往客商多幾條路先修了,漸次及那人少處所。
玉姐嘲笑道:“我便不說我家本來有多艱钜,街坊鄰居都要襄著哄著奉迎著,才氣江州安身,熬到我兄弟出世。現在看,如何?若當時便愁死了,也冇個明天了。你看朵兒,我當初遇著她時,險冇叫她那狠心後孃活餓死了,現在也活得好好。性命攸關也熬了過來。另有甚事比命還要緊?我們婦人都能扛得住,何況你鬚眉丈夫?事還未曾到哩,你先愁上了!休管做人還是做事,你氣勢上弱了,事便不成。氣勢強了,便外邪不欺。”
政事堂接著奏報,若止一封倒還好些,一地之旱澇,哪一年都很多,按例辦便是。不想連著接了數封,李長澤臉便好似吞了一個大苦瓜,鼻子眼睛皺作一團。想梁宿為輔弼時候,不說風調雨順,也不似他這般甚好事都趕做一處。
不得已,九哥便用了酈玉堂之兄、六安郡王之議――祈雨。
李長澤亦皺眉,乾脆直問:“北方近年可會有旱情?”
宮表裡齋戒三日,設壇祈雨,禱而複禱,終未得雨。一時候朝野高低,都有些個心慌。
李長澤道:“可分批而遷,一道修路、一道遷人。若本年真有個旱情,有過不下去,可引其往西南而去。臣卻又有個想頭,頭五年免租賦是成例自不必說,隻消他們能種得過來,憑他占多少地,都算做他本身,往官府裡備結案,便與他們田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