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英道：“你就犟吧！”

太皇太後見她笑得樸拙，也高興，又問玉姐起居，且說：“休太儉省了，偌大國度，不你這一點半星兒，年青時受了虧，到了老了怎生補也補不過來。”玉姐受教。

當然，人是會竄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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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不管那外頭事，外頭卻又有人來尋她。年節將近，章哥目睹便有三週歲，玉姐正與他開蒙，不過教些個《三字經》一類，先教他識些簡樸字，又教數數兒。章哥已能磕磕絆絆數至一百，字兒也識了很多，小茶兒於旁便誇他聰明。玉姐冇養過孩子，有個金哥，小時候事兒到現在也有十年，都記不大清了，小茶兒恰好有個略大些兒子，玉姐便當她說是實。內心也覺章哥並不笨拙。

待玉姐一走，原侯夫人便不免將這意義帶了出來：“外具花柳之姿，內秉風雷之性。哪條兒比我三姐好了，偏走這大運。”

玉姐笑道：“原侯家小娘子都是極好，能有甚失禮？且過了門兒，便是一家妯娌了，一家人何說兩家話？”

玉姐道：“是哩。”秀英道：“這……宮裡哪有親身經謀買賣呢？說出來不好聽哩。本來外頭已有人說了些兒不好聽，如何眼下娘娘又――”

秀英擺佈看看，問道：“湛哥呢？” 玉姐道：“他那乳母哄著，才哄睡。一動他便醒，睡醒了便要鬨，且叫他睡罷。”那生二哥現取名為湛，八個月大，也有兩個乳母，倒是外頭補出去，玉姐留意，令人請申氏薦了乳母出去，一則自家放心，二則也好叫申氏放心。

她想卻也不差，這原侯夫人見自家女兒拜玉姐，心頭便酸：要不是當初事，她兩個現在好掉個個兒哩。

秀英聽了便伸手取過茶盞來，一飲而，撫胸道：“你爹聰明一世，今番也犯胡塗了！他倒還說你辦得好哩！他們男人眼裡，能幫著丈夫，就是好。你切不成這般胡塗！冇個男人喜好女人好強。休看我本來好強，那是……你爹是入贅來，看我現在，他說個是，我能硬說個不？你是嫁與官家，可冇我當時那般硬氣。男人縱敬著賢妻了，也一定愛她剛烈。我與你爹都老了，也冇心機混鬨了，官家可還年青。你總要輕溫和和，攏著他。”

由此及彼，玉姐方悟本身很多事情上頭，做得生硬了。

因光陰尚短，朝內大臣並不好亂來，一時並未見效。玉姐痛定思痛，一日哄湛哥教他說話時，忽而大悟：那些個名聲頗虛，本身與皇太後、太皇太後並不靠近，孝道之下，求名於外，未免似偽。縱兩宮有不當之處，本身身為人媳，也不當記恨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