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懊喪道:“原以有個彆例了,哪料也是這很多費事。國度哪另有錢修路來?不修路又重商稅,是殺雞取卵了。”
相較之下,皇後便有些兒“特彆”,儉免得令人髮指,手也黑得令人髮指。本來玉姐與皇太後扛上時,滿朝高低都是讚她,此時兩宮退居守寡,不能再興風作浪,便顯出皇後之雷厲流行來了。她實不似個閨閣女子,行動間反帶出些個男兒氣來。女娘們有甚恩仇,不過拌拌嘴兒,背後說兩句兒,便是要說人好話也要拐個彎兒。她偏不,向來不怕說得直白,與人丟臉。
玉姐善理事,說與九哥:“內庫出本錢,擇可靠之人與胡商買賣。初時勢並不太繁,毋須人太多,人多了,恐又推搪。亦不成太少,恐其循私。頂好叫兩小我,有做事,有督導。”
今又放縱寺人與家奴往外做經紀買賣,且打著宮裡燈號,幾月下來,如何無人得知?禦史便忍不得要參上一本,諫上一諫。
卻又另有一事上稟:有蕃商等私攜銅錢。
如是秋去冬來,李長福處又有動靜傳來,原有十萬貫,竟已翻做二十萬。倒是與個發賣香料蕃商做成常客,將那龍涎香販運來賣。又有珠寶等物,他隻做個轉手兒。因他有宮中這金字招牌,人都肯信他,是以順利。
這一本便如投石入水,泛些波紋,未幾時便又安靜。玉姐仍然故我。
火線將士返來,又是一番犒賞。陳熙即解甲,入樞府,為樞密副使,且榮養,北地卻交與這一戰裡守城頗超卓幾位將校。太皇太後顧不得侄孫兵權被解,且欣喜於他安然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