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敏微一笑，道：“東南路轉運使溫孝全可也。”

因洪謙原是贅婿，這金哥隨了母姓，然究本來之契書，金哥並不是他做贅婿時生。然金哥又確是他宗子，且是入了程氏宗譜。便有人以金哥是出繼，有人以金哥並非出繼乃是依贅婿之常例。兩下裡吵得不成開交。

這小伉儷二人外頭玩得暢，同乘而歸。到得東宮，玉姐道：“風塵仆仆，且換身衣裳再去弄旁事兒。”九哥深覺得然。正聯袂今後欲換衣裳時，李長福倉促迎將上來：“殿下、娘娘，梁相公與靳相公等了有一盞茶了。”

九哥沉吟半晌，將拳頭捏起抵著嘴兒，好久方道：“雖是骨肉之親，血濃於水，終是兩姓旁人。蔭子可，襲爵不成。”

梁宿道：“這是天然。主憂臣辱。”

經靳敏講解，九哥方明白這裡頭來龍去脈。本來朝廷賞功，洪謙除得了金帛外，還與蔭錄一子。這賞格是早經擬好了，高低皆無貳言，不料擬旨時卻又遇著件難堪事兒――金哥究竟不蔭封後輩以內？為著金哥身份，公開裡便吵將起來。

梁宿大大放心，躬身道：“如此，臣等明白。”

梁、靳二人倒是不曉得九哥內心有了個小疙瘩，梁宿覺九哥守禮，是個好，便放心。靳敏覺這太子好說話，且梁宿又照看他兒子，他也對勁。

九哥道：“年將近，官家龍體不佳，休要為些許小事辯論，惹他白叟家生煩。”

其次便伸手夠著一杆稱來，是以物他平素未曾見過，獵奇。那梁宿道：“此可衡量天下。”

九哥嘴角兒一抽，道：“如此，甚好。”

看梁宿兩鬢斑斑，九哥便知這溫孝全恐與梁宿兒子一樣，是梁宿寄予厚望，盼他能封麻拜相。溫孝全現不惑之年，曾出鎮處所，又知轉運等事，歸京為九卿，不數年可為尚書加殿閣大學士，五十餘歲為相也不算老。

九哥一點頭，急往前尋兩位宰相去了，玉姐卻慢條廝理問李長福：“大哥調皮了未曾？”李長福陪笑道：“大哥極好，程娘子早間還教他查數兒來。”玉姐道：“她是個用心人。”李長福曉得小茶兒是玉姐孃家舊仆，自不會說些教唆誹謗之語，順著玉姐話頭兒，讚了她幾句。玉姐這才問：“兩位相公這般短促，可說了是甚事未曾？”

九哥點頭道：“這也是。”靳敏便說：“禮部尚書便由朱震接任。”九哥道：“則大理寺卿何人可堪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