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上天庇佑,陸朱紫的病竟能夠病癒……隻是帝君……”話未說完,麗妃便擦起了眼淚,她本就是個嬌弱女子,比之柔妃,多了一絲超脫清雅,便是落淚,也落得悄無聲氣,美輪美奐。
――莫不是她曉得了甚麼……
她對麗妃微微搖點頭,輕聲說道:“不知麗妃為何問起?”
――他這才輕笑一聲,放開了那隻手。
“也是陸朱紫榮幸,竟得陸閣主相救,拿來一粒拯救丹丸,這才解了陸朱紫厄運,隻可惜帝君……”麗妃欲言又止,又是抹了抹眼淚,便不再說下去了。
“冇用的東西!”黑暗中,傳來了對方的聲音,此中所含肝火,不言而喻,隻是靖榕倒是心中迷惑――本身熟諳他多年,自小到大,都未見他如此活力過。
麗妃所問之事,不過兩種答案,是或不是。
“你可曉得,我養你這麼大,不是為了讓你談情說愛的……”半晌以後,他那本來狠惡的語氣,又規複到昔日平常,雖是語氣淡泊,可字字句句見包含著的怒意,倒是不言而喻。
可這答案之間,卻又有太多講究。
靖榕幾近不能呼吸,卻又半點不能抵擋。
――彷彿一頭從小被圈養的小象,年幼之時被鐵鏈綁住,不管如何不能擺脫開,哪怕長大以後,有了力量,那鐵鏈決不能再綁住本身,便也不會想去擺脫鐵鏈,那便是慣性,那便是,怕……
隻是聽麗妃語氣,彷彿將帝君沉痾不治的怨氣撒在了靖榕身上,隻是她在深宮多年,哪怕心中怨極,說出來的話,也是滴水不漏,讓人聽不出甚麼假來,這靖榕雖是聽的明白,卻也隻能權當不知。
靖榕想的明白,便是對那麗妃恭敬一笑,輕聲答覆道:“多謝麗妃體貼,想來,在麗妃之前的,也隻要一人來看望過我了……”
以是靖榕“真正的”病好,便是在這個夏天。
這一次,陸廉貞卻未開口。
靖榕躺在床上,眼角都是淚水。
“不……”過了好久,靖榕才從喉嚨裡憋出一個如許的字來,可這一個字,也已經費儘了她的力量。
這一問,彷彿將靖榕思路拉回到多年之前――當時年幼無依,得陸廉貞庇佑,求得一席之地,受陸廉貞號令,聯絡武功,那陸廉貞問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靖榕感到有一隻手,精準而又霸道地將她從地上拖了起來,又摔在了床上,一隻大手摁住了她的脖頸,微微用力,讓她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