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閨中女兒互贈玩物，倒也不必太當真。隻是這方硯台過分寶貴，還是收起為好。若被彆有用心的人看去，恐怕要肇事端。”

我笑道：“女人真是觀人入微。昨日在殿上，幸聆女人高著，甚為傾慕，隻是未敢攀附。早知女人這般平和，小妹就該早去拜見。現在勞動女人過來，愧不敢當。”

芳馨一怔：“女人如何問起杜衡？”

錦素失聲道：“如此看來，是我慮事不周，不該回贈那幅字給她。”

不一時，長寧宮的執事白帶領宮人出去問安。待統統辦理安妥，我微感睏乏。芳馨道：“女人用過午膳便過來了，這會兒小睡半晌也好。”

我見周遭無人，遂問道：“姑姑可曉得於大人的母親杜衡麼？”

芳馨正色道：“史女人和徐女人是奉侍公主的，天然不在話下。於大人與女人是奉侍皇子的，聖上偏疼皇宗子，但女人奉侍的二皇子纔是皇後所生，這將來……”

我笑道：“是了，回宮後有個侍讀陪著複習功課，老是好的。想前朝的昏君，生於深宮，善於閹宦婦人之手，是以昏庸無能，斷送了江山。用過午膳也不必午歇了，從速搬去長寧宮要緊。”

芳馨道：“女人是說方纔於女人說的事情麼？奴婢並冇有傳聞。”

我拉起錦素的手道：“mm大喜。mm被封為女巡還是女史？住在哪宮？”

我笑道：“在窘境中亦不忘教誨女兒讀書，如此聰明堅毅的母親，莫非不值得我多問一句麼？”

錦素以行書謄寫《莊子·齊物篇》，有一句冇一句地念著。待寫到“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一句，我看那“蝶”字寫得尤其逼真，翩然似展翼飄飛，不由想起了白天的夢境。

我低頭思忖，並不言語。錦素低頭道：“姐姐，我內心亂得很。”

芳馨笑道：“恰是，是新年裡與延襄宮一道題的。”

錦素輕聲道：“姐姐可曉得昨日皇後為何臨時去了太後宮中？”我搖了點頭。錦素又道：“北燕犯境，聖上要親征，皇後恰是為這件事情去了太後宮裡的。”

指尖突然一停：“我明白你的顧慮。”

芳馨笑斥：“現在該叫大人了，還一口一個女人地混叫。”

封若水笑道：“今晨見啟女人和邢女人比劍，才曉得詩文上所寫，並非一味誇大。大膽叨教姐姐，啟女人和邢女人，究竟是誰的劍術更高超？”

我淺笑道：“封女人送了一套青金石墜裾給我，我並冇有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