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仙淡淡道:“都說大人善待下人,公然不錯。隻是也不能將錯處隨便往本身身上攬。去長寧宮傳召,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若這也要賞,那宮裡妃嬪女官的月例銀子那裡還夠?娘娘已經問清楚了,是他多口討賞,大人不得不給。娘娘明察秋毫,定不會使一人抱屈,也不會放過一個有罪之人。”話音剛落,羅公公又叫了幾聲。
綠萼道:“女人是宮裡頭一個女校,奴婢天然代女人歡暢。”
我忙道:“臣女惶恐。臣女豈敢妄自推斷聖意?非論娘娘對臣女有何調派,臣女都欣然領受。非論侍讀或是校書,隻如果為國效力,於臣女都毫無彆離。”
皇後笑道:“有你得陛下青睞在先,朝臣們天然也搶先恐後地將女兒往宮中送了。”說罷一擺手,芳馨從小內監手中接過一捧奏摺。
皇後笑道:“何必謝朕。朕為小君,大報酬臣,夙夜兢兢,都是為了普天之下的元元黎庶。大人當體察公心,直言舉諫。身為言官之首,更要深勘譭譽之道。”
蘇大人忙道:“微臣遵旨。”
蘇燕燕走後,芳馨上前道:“這位蘇大人有些奇特,她恭敬謹慎,如何倒肯開口為那位理國公夫人來摸索女人?”
我欠身道:“臣女兩年前出宮探親,機遇偶合,與蘇大人有一麵之緣。不過蘇大人彷彿想不起來臣女了。”
皇後道:“朕這就下旨,蘇大人明日一早便可到任。退下吧。”
帶著芳馨走到定乾宮側門,但見前麵幾十個宮女內監密密匝匝地圍了幾圈,好幾個宮女超出我向前奔去,都伸長了脖子往裡看。芳馨趕緊走上前去,擠進人群,好一會兒方出來道:“是羅公公在挨板子。”
皇後笑道:“兩年前你還隻要十三歲,現在變了模樣,蘇大人天然想不起來。”
這一日午後,氣候陰沉。待高曜晝寢起家去定乾宮上學,我便畫了一幅仕女望雁圖。一泓秋水,蓼花紅透了兩岸,一個黃衣少女斜坐在岸邊,抬頭看著雲間飛過的一行叫雁。綠萼在旁奉侍,見圖笑道:“女人畫得更加好了。”
我一怔,與芳馨相視一眼:“甚麼事如許歡樂?”
我放下筆道:“甚好。這畫收起來吧,也不必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