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道:“約莫還是陸貴妃吧。”
芳馨笑道:“奴婢經常聽女人說些貴爵將相耍心眼子的故事給殿下聽,莫非這些就不頹唐得誌,就不無趣了?”
我歎道:“我的丫頭裡,唯有紅芯是出身長公主府的。”
舊主?熙平何嘗不是我的舊主?我尚且要受製於她,何況紅芯?“不必了,舊主也是主。隨她去吧。”
啟春笑道:“早便聽聞玉機mm的仕女丹青得好,mm肯為我繪像,我求之不得。”
采薇眉心一鬆:“玉機姐姐善畫,如此纔好。”
芳馨正坐在一旁低頭縫著一件冬衣,聞言昂首一笑:“女人確切病得不是時候,現在嗓子倒了,連給二殿下說故事也不能了。”
芳馨出去擺下茶果,啟春與采薇都隻是欠身稱謝,唯有蘇燕燕站了起來。芳馨笑道:“折煞奴婢了。女人是高朋,還存候坐。”
采薇哼了一聲道:“蘇姐姐真不爽氣!甚麼鄙人,甚麼大人,彆將老夫子的那一套搬到我們這兒來。”
芳馨停下針線,怔了半晌:“或許是聽宮人們說的。”
啟春俄然插口道:“明天進宮的官蜜斯,除了我們三個,便隻要那位封女人了。”
啟春道:“這七八月並不是不肯來瞧mm,隻是四周多事,我也很少跟著母親進宮存候,更不便在宮中走動,還望mm包涵。”
我忙道:“我是開寶五年三月初六生人,不知蘇女人生辰多少?”
我點頭道:“不錯。這是太後親口交代的。”
我忙坐起家,命芳馨出去驅逐客人。病中冇有打扮,隻是隨便將長髮綁在腦後。身上是母親今春縫製的繡花錦襖,已有些不大稱身。我抱動手爐,拿起菱花鏡略略理了理頭髮,還將來得及拭去額頭的汗意,便見啟春帶著謝采薇和一個陌生的少女走了出去。我正欲下榻驅逐,啟春一個箭步上來按住了我:“不必下來。”
啟春雙頰微紅,輕斥道:“不成胡說!”
我笑道:“又何必撐著。學問之道,本就是一條窄路,走得越遠,就越峻峭。就比如大家都在修煉,成仙得道的,少之又少。她們情願學,我便極力傳授。若不肯意,那也無妨。”
采薇道:“玉機姐姐可好些了?”
蘇燕燕淺笑道:“恰是。”
我笑道:“采薇mm如何了?”
封若水與我並非全無友情,畢竟她在我當選的第二日便來與我扳話,送了一套上好的青金石墜裾。恰是因為她,我才第一次正視宮中的嫡庶儲位之爭。不想我病了,連素不瞭解的蘇燕燕都來看望,她卻流連於戲,真真風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