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師(全集)_第350章 女帝師五(75)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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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倉惶不安地問,姑母,我究竟應當如何辦?

我心中一沉,彷彿還記得些,天子問她做甚麼?

母親神采冷酷,當真回想了好一會兒,方纔說,是的。又說,你若不問我,我幾乎想不起來了。這麼早便回孃家,不消奉侍夫君,也不向翁姑存候了麼?

啟章說,我兒自幼未曾受過甚麼委曲,與其將來被廢,不如先廢了他!太後現有親生兒子在,那纔是我們啟家的嫡親骨肉,髙朠算得甚麼?!

母親說,若真敬愛重,怎忍心早早拜彆?我的姑母——文皇後朱氏崩逝時,我還隻要六歲,母親的話我不能明白。母親又說,我對你冇有彆的希冀,隻望你與夫君相敬相愛,白頭到老。你千萬不要學你的姑母那般率性。以後的十年,祖母和母親為我所做的統統,都是為了讓我成為一個和順端莊的賢妻良母。可惜我畢竟令她們絕望了。

他不待我說完,他辯駁道,我隻要這一個女兒,莫非我不管?何況,他薄待我的女兒,便是不將你這位皇太後,不將啟家放在眼中。

誰?

啟章嘲笑,這女子如同螻蟻,我何曾放在心上。隻是提及如許不檢點的削髮人,mm就冇想起彆的甚麼人來麼?他癡戀此女,就冇有點彆的意義麼?

殿中複又靜了下來,舉目四望,再無一個可與之聯袂相商的人,隻要無窮無儘的勸說與逼迫。將死的為在生的兩難,在生的卻隻想要將死的一個決定。誰說事死如生?不過是演示給生者的把戲罷了。

傍晚時,我的宗子髙朠來了。他扶我坐起來,問,母後本日可好些了麼?

我笑,公子姓高,莫非是宗室?

出了大長公主府,我茫然四顧,竟無處可去。呆了半晌,我纔想起我本來另有一名姑母——太宗的婉妃朱玉樞,現與她的兒子高晆住在城外的一座農莊當中。因而我雇車出了城。

在汴河上浪蕩多了,漸有文人騷人過船來賞景吟哦。雖不免有輕浮之徒,終是止步於道門以外。風言風語,對我來講亦不過清風過耳。彆說我整日浪蕩,便是循規蹈矩安居觀內,風言風語亦未曾止息。這本是世人藉以自娛的不二寶貝,我又何必在乎?

我無話可說,隻得佯裝咳嗽。

承平十四年春,我在仁和屯東麵起了一所道觀,置了幾畝地步,收了兩位女徒。雖粗茶淡飯,卻安寧安閒。誦經煉丹,呼吸吐納,蒔花弄草,遊河賞景。春去秋來,香客漸多,竟又添了兩處房舍,收了好些知客居士。到了治平二年,我已全然不必待客,每日悠遊,無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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