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馨道:“十幾年前嫁於廢驍王,才兩年,便難產薨了。當時貴妃甚是悲傷,親身扶靈北上,足足過了一年纔回朝。”
我笑道:“當年太祖與肅王莫敖、定王周明禮、榮王陳四賁是結義兄弟,一起打下這江山。先帝未稱帝之前,他們自稱元帥,按齒排位,不分相互。是以我朝最看重兄弟之情、朋友之義。傳聞陳四賁趁周明禮帶著妻女回北燕探親之時,在路上截殺了他。固然陳四賁是先帝陳貴妃的親哥哥,但先帝還是廢了他的爵位,免了他的官位,將他囚禁在家十年。陳四賁幽憤他殺。”
我笑道:“姑姑不在娘娘身邊,怎的親身來了長寧宮?”
熙平長公主笑道:“當時候,四位女巡都還冇有進宮呢。有一天兒臣帶了柔桑進宮向皇後孃娘存候,柔桑便與二殿下在偏殿玩耍。皇後孃娘偶爾想起要個東西,誰知叫了兩聲竟然一小我也不來。兒臣便出來檢察,本來是二殿下與柔桑坐在榻上扮家家玩,一個叫殿下,一個叫愛妃,都正襟端坐著,上麵的小丫頭跪了一片,哧哧直笑。兒臣抱著二殿下問:‘殿下將來要娶柔桑亭主為妻麼?’殿下立即答道:‘天然要的!’自而後,兒臣旁觀他兩個,竟比親姐弟還要密切和睦。”
綠萼笑道:“這是皇後孃娘賞的。趁著淩晨氣候還風涼,就從速從內阜院搬過來了。來人還說,氣候暑熱,女人就不必去守坤宮謝恩了。”說著扶我坐在榻上,又道,“女人昨夜看戲看得太晚,這會兒就在這榻上安息半晌,奴婢去泡茶來。”
我和錦素出了延秀宮便分離了,她向北迴了永和宮,我向東行。宮牆上儘是橘色光暈,頭頂一線黑沉沉的夜空,星光如女人烏髮上的銀針。已過子時,長街上少有宮人來往。聽了一夜的戲,本有些昏昏沉沉,被長街的冷風一吹,頓時醒了大半。
芳馨道:“陛下當年大婚時昭告天下,若與周貴妃有子,那第二個皇子便要過繼給絕嗣的輔國公家,擔當輔國公的爵位。”
太後用銀簽子簽了一塊西瓜送到唇邊,俄然想起一事:“說到婚事,信王世子有十四歲了吧。”
芳馨道:“傳聞這是兩人大婚前的商定,陛下若不該允,貴妃是不肯入宮的。”
芳馨道:“女人說甚麼?”
天子大笑,連說“刁鑽”,又道:“如此,朕便將她們此中一個賜你為妻,你可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