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你方纔的話再說一遍。”天子烏青著臉，冷冷地盯著封宴。

侍衛立即捧上了馬鞭。

“你這個孝子！你就在這兒好好跪著。”天子氣得神采發白，又抬腳朝他踹了兩腳：“彆覺得你仗著點功績，就敢違逆朕。”

“他冇有。”顧傾顏看向他的盒子，安靜地說道：“我也不需求這東西，王爺本身留著用吧。”

五歲前，他不知見母親哭過多少回。天子也是這般抽打過她，她當時一聲不吭，從不告饒。但她發明封宴在偷看，嚇得小臉都白透了，眼淚刷地一下湧了出來。厥後天子每次脫手之前，她都會把封宴送去太後那邊，再返來冷靜地捱打。他問過母親，為甚麼父皇要如許打她，她卻從不肯說。

天子握著鞭子，指著他問道：“最後再問你一次，娶是不娶。”

顧傾顏停下來，扭問道：“王爺還要問甚麼，妾身另有喜服未繡完。”

“不娶，父皇要麼現在殺了我，要麼，我歸去殺了丹陽。”封宴雙拳緊握，不肯讓步。

封宴閉上眼睛，仍然不躲。

“嗬嗬，笨女人。”封夜晁低笑起來，嘴角一點點地咧開，低聲道：“他要真對你好，就不會娶丹陽了。你不會真覺得，他是迫於皇上賜婚吧？他封宴不想要，誰也不能按著他要。不過是操縱你這個蠢東西罷了。”

封宴聽到母親二字，眸色刹時沉寂。

“父皇，有一個閒散的、冇有外戚牽絆，還忠心於你，隨時可覺得你掃平天下的兒子，莫非不好嗎？”

鋒利的刀鋒停在他麵門前一指處，久久未動。

天子收住腳步，漸漸轉頭看向了他。已顯老態的雙眼裡，出現幾分訝然。

如瑛就在不遠處等著她，見她過來，頓時扶住了她。

半晌後天子咣的一聲扔了刀，指了指他，又吼怒道：“拿鞭子過來。”

湖麵上冷風吹拂，顧傾顏方纔出了一身的盜汗，此時不由打了個暗鬥。

天子抽了幾十鞭，氣喘籲籲，滿頭大汗，封宴的背也抽爛了，他這才停下來，把還在滴血的鞭子丟在地上，冷冷地說道：“你就跪在這裡，甚麼時候想明白，甚麼時候再出來。”

顧傾顏扶著如瑛的手，快步往前走去。身後，兩道視野始終緊緊盯著她，讓她渾身不舒坦。

“父皇殺她，我就殺丹陽，殺長公主。”封宴直直地跪著，捱了重重一腳，身形卻晃也不晃。

“冇事，先去看看阿姑。”

“不曉得也好，曉得了就不好玩了。”封夜晁挑眉，快步走向了顧傾顏，一雙妖孽般的雙瞳裡滿是玩味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