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荷眼淚又淌了下來，她顫動手抓著了三mm的小手，弱弱地說了句：“對不起啊，我隻是……”

不能丟下他！

“我來趕車。”方庭咬住了一團帶血的布，從顧傾顏手裡接過韁繩。

“看造化。”許康寧手上身上滿是血，他抬起泛紅的眼睛，小聲說道：“你姐姐也得看造化！我要下車去采點藥，還得弄點東西給她吃，不然她熬不疇昔。”

兩個小mm這時候守在馬車裡，一個抱著小小的孩子，一個茫然無措地看著仍在昏倒的顧初荷，動也不敢動一下。

她身子往上挺了挺，手軟軟地滑了下去。

“商子昂明顯說過隻娶我一個的，他騙我……”

“我們去接方庭，乖，跑起來。”她揮起馬鞭，悄悄甩向馬兒。

“我來弄吧。”許康寧接過蛇，埋頭措置好，又拿了水壺去溪裡舀了水，返來煮蛇肉蘑菇湯。產婦得吃東西，這一罐子的湯都餵給了顧初荷。幾眾烤了蘑菇和筍，勉強墊了墊肚子。

“那我也去。”許小雁哆顫抖嗦地跟著趙阿姑下了馬車，姐妹兩個一頭鑽進了路邊的林子。

兩個mm也爬上了馬車，一左一右地守在顧初荷身邊。

方庭把馬車牽到大樹底下，拎著刀去砍柴火。

“讓開，奉旨出城，都讓開。”

顧傾顏轉頭看，城門關上了。

刷地一下，不曉得是誰的斷手飛起，熱血濺到了令牌上，順著冰冷的金子往下淌，流了顧傾顏滿袖滿腕。

顧傾顏的心臟猛地往上躥了一下，麵前統統都變得恍惚不清，俄然又變得一片腐敗。前麵有好多好多逃出城的百姓，她們如同無頭蒼蠅，不斷地跑著，不斷地往前跑……

馬兒又跑了起來，這回跑得不快，踢踢踏踏，踢踢踏踏。

“傾顏……”顧初荷摸到她的手，緊緊地握住，眼淚嘩嘩地落：“我對不起你們三個，不該丟下你們不管的。”

途中有人想爬上馬車，顧傾顏淚流滿麵地點頭，馬車擠不下了，並且她們目標大，萬一趕上追兵，總不能帶著這些人一起去死……

“都讓開，擋路者死！”方庭見狀，乾脆把韁繩給她，身形躍起，雙手握刀，狠狠掃過攔在前麵的兵士。

“他不會。”顧傾顏拿著布給他擦臉上的汗，劇痛讓他盜汗直冒，把眼睛都給糊上了。

顧傾顏說不出話，她緊緊地抱住了顧初荷，把銀票塞回她的手裡。

“多謝王妃。”方庭發白的雙唇顫抖著，勉強擠了個笑：“還是頭一回有人餵我吃藥呢，王爺曉得了，準是要妒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