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讓她就再對勁幾天吧,歸正一到月尾她就又要捱打了。”
她顫著指尖為他繫好帶子,委身施禮,恭送意氣風發的他離了房間。
楚玉瓷一怔,很快便憶起了那位被禮親王捧在了心尖兒上的嫡女。
“妾身倒是傳聞,禮親王此次特地聘請大人赴宴,就是成心將本身嫡出的女兒嫁給大人做正室夫人的。”
楚玉瓷順服地落座:“奴婢謝過羅夫人。”
那群妒心滔天的女人抱團取暖,殘暴地斷了她一條腿,還結合著給她扣上了一個暗害皇嗣的黑鍋。
屋內是不斷於耳的嬉笑聲。
……還是她幼年時的竹馬,兩人年幼時遂定下了婚約。
楚玉瓷得令,一刻不敢遲誤地下了床,掛於臉頰的淺笑也在背過身的一刹時消逝殆儘。
據他所言,是他寫予初愛戀人的。
楚玉瓷的確坐如針氈。
翌日淩晨,張越戈的視野掃過那片堆了一摞的宣紙,清秀清麗的小楷入了眼,他眸光凜然一暗。
李眷看不上她的庶女身份,用後便棄之不睬,放縱妾室針對她。
“少自作多情了,請太醫給你治腿,不過是為了今後便利你服侍我。”他挑了下眉梢,額間有一層因情潮而起的薄汗,神采卻冷若冰封,“我可不想每夜都麵對一個連姿式都不會擺的屍身。”
卻遲遲未娶妻。
乍一看,倒是同她寫下的小楷彆無二致。
結束完他房內的奉養,她還需按例向他養在府內的妾室存候。楚玉瓷自作欣喜似的緩了口氣,腳步加快著行至暖香閣門前。
她言語中儘是刻薄的諷刺,逗得青檸和黃鶯眯眸發笑。
這是張越戈下的規定。
張越戈眉開眼笑,勾指喚她為本身換衣。
她福身辭職,扶著床頭的木柱拖著儘廢的右腿坐在了床邊的木桌前,提筆暈了暈墨。
“是。”
楚玉瓷死守著腦中的腐敗,一邊忍耐乾澀的灼目之痛,一邊規端方矩地寫下那些字字錐心的詩句。
“……奴婢不敢。”
楚玉瓷點頭:“未曾。”
“大人少時家敗,得過楚侍郎的幫助,養在楚府做過弟子,也許是對楚家的某位蜜斯情有獨鐘吧?”黃鶯回想著道。
饒是她和張越戈青梅竹馬十多年,也是到了他府上後才傳聞他故意上人的,雖說他總說讓她臨摹她的筆跡來謄抄情詩,可她從未見過她的真跡。
“……”
在他府上做暖床婢已一月不足,她夜以繼日都受著心機與身材的兩重摺磨。
說到底,她與張越戈在一起的光陰比她們三小我加起來還要多,底子就是掛了侍婢身份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