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份高貴,又沾了皇室血脈,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女。
張越戈勾唇,對勁地笑了。
“傳聞大人昨夜又叫了阿誰賤婢疇昔……”
楚玉瓷熱誠萬分地閉上眼:“多謝大人體貼,奴婢已經好多了。”
李眷看不上她的庶女身份,用後便棄之不睬,放縱妾室針對她。
麵龐超脫的男人靠在軟枕,以情慾未褪的狹眸睨著她。
見她乖覺,張越戈便問:“這個月的數量寫夠了?”
“回大人,還剩十張就夠了。”
楚玉瓷順服地落座:“奴婢謝過羅夫人。”
鋃鐺入獄四天後,一條白綾將她逼上了死路。
乍一看,倒是同她寫下的小楷彆無二致。
憑著擺放在桌角的燭火,張越戈嗤笑,一覽無餘她麵龐間的慘白與衝突。
她顫著指尖為他繫好帶子,委身施禮,恭送意氣風發的他離了房間。
府渾家手未幾,為充數,她大抵是要被帶上的……
楚玉瓷死守著腦中的腐敗,一邊忍耐乾澀的灼目之痛,一邊規端方矩地寫下那些字字錐心的詩句。
妾室之首的羅紅胭姿色出挑,瞥了眼她時不時顫抖的腿,掩麵輕笑:“你們都這麼冇眼力見兒?還不從速給王妃姐姐搬把椅子坐著?”
說到底,她與張越戈在一起的光陰比她們三小我加起來還要多,底子就是掛了侍婢身份的夫人。
楚玉瓷一怔,很快便憶起了那位被禮親王捧在了心尖兒上的嫡女。
三月前,她悔婚另嫁,投入了三王爺的度量。
“少自作多情了,請太醫給你治腿,不過是為了今後便利你服侍我。”他挑了下眉梢,額間有一層因情潮而起的薄汗,神采卻冷若冰封,“我可不想每夜都麵對一個連姿式都不會擺的屍身。”
她低聲否定:“奴婢不敢。”
張越戈,當朝首屈一指、權傾朝野的丞相大人。
“……是。”
“滾吧。”
“可大人是故意上人的……妾身傳聞,他書房的畫架上置有一卷畫像,傳聞畫中人便是那位初戀姐姐。”羅紅胭以紅色的帕子點唇,“王妃姐姐離大人那麼近,可曾見過那位的麵貌?”
千鈞一髮之際,他救了她一命。
“哼,讓她就再對勁幾天吧,歸正一到月尾她就又要捱打了。”
潔白的宣紙上鮮明閃現娟麗又美妙的“比翼雙飛”。
結束完他房內的奉養,她還需按例向他養在府內的妾室存候。楚玉瓷自作欣喜似的緩了口氣,腳步加快著行至暖香閣門前。
“……”
“明日晌午禮親王的五十大壽,眾姐妹可要記得打扮得得體些。大人未曾娶妻,能同去赴宴的女眷就隻要我們三人了。”羅紅胭美眸一轉,“王妃姐姐但是要一起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