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師父隻怕向來未曾擔憂過佛祖會不會見怪這件事情吧,畢竟……
旁的不說,方纔有福但是給他們說了,那佛珠是從老禪師的手腕上摘下來,然後戴到她手上的。
“但是師父……弟子做不到啊。”說話間,覺遠的臉上閃過一些慚愧和蒼茫,彷彿犯了錯的孩子普通,把頭垂得更低了:“看著旁人父母雙全、兄弟和睦,弟子會感覺戀慕;看著旁人繁華繁華、紙醉金迷弟子會心生神馳;每當旁人因為師父的啟事此對弟子卑躬屈膝、各式奉迎,弟子也會忍不住的飄飄然……”
“哎,師父,這就歸去了啊?”聽到老衲人的話,覺遠有些驚奇,忍不住撓了撓頭,看著老衲人問道。
而待在有福手腕上那一串佛珠固然看起來普淺顯通的,但是他們卻能猜到,那佛珠必定不是淺顯的佛珠。
“固然收了你小師妹做記名弟子,卻不會去做甚麼事情,插手影響她的餬口。”
說著,老衲人又嘲笑了一聲,說道:“要真是講甚麼平靜有為的話,你師父我,嗬……”
“統統,順其天然吧。”
更何況佛珠之上,還用微雕之法刻滿了梵文,一顆佛珠,就是一頁經籍。
不但是她的,另有三哥哥和大堂兄的,插在一個很小很小的草把子上麵,有福本身拿著也不感覺重。
“真是個傻孩子。”慈愛的神情垂垂閃現在老衲人的眼中,他微微歎了一聲,隨後摸了摸覺遠的頭,說道:“不消擔憂,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統統自有緣法,順其天然就好。”
“更何況,我們這一方天下,可不是你小師妹先前所處的末法天下,舉頭三尺有神佛,越是我們這類人,越是要謹慎謹慎。”
說話間,彷彿想到一些事情,又把眉頭皺了起來,看著老衲人問道:“師父啊,我們真的這就要歸去了嗎?要不,再緩緩吧,我感覺這石梵刹挺好的,道慧師叔和覺明師弟也挺好的,我們就多待一些光陰吧。”
顧長庚他們不曉得的是,他們下山的時候,有一老一少兩個和尚,站在石梵刹廟門外的一顆柏樹上麵,目送著他們下山。
“我們但是削髮人,不就要講究個平靜有為嗎?歸去以後,日日被人煩著,那裡還能好好修行啊。”
那老衲人就是收有福做記名弟子的那位老禪師,而小和尚,則是覺遠。
“哦,那就好……”覺遠聞言,總算放心了一些,點點頭說道。
老衲人麵上神情穩定,還是淡淡的說道:“功德福報帶來的福運如果那麼好借,也就不是功德福報了。更何況,冥冥當中,早有運數,天威難測,天意難違,統統傍門手腕到最後,也不過是徒勞無功,管他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