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油一熱，薑片入鍋煸香，碗大的魚頭倒入鍋中，待魚頭微黃，白曉兒倒入半鍋井水，水滾後插手蘿蔔塊和蔥段，蓋上鍋蓋，隻等水開就好。

“你……你們是咋抓到的？”

白馨兒嚥著口水：“馨兒前次吃魚還是前年，在姥姥家，就吃了這麼一點。”

“呀，魚不是死了麼，咋還會跳？”

“對不住，我家冇雞蛋。”白曉兒道。

這時候，白蕊兒換掉抓魚時弄臟的衣裳，拔了兩根水靈靈的明白蘿蔔過來，魚已經被白曉兒剖肚去鱗，清算得乾清乾淨。

“好吃就多吃些。明兒個我給你們做魚丸子，阿誰才叫鮮呢。”

幸虧前人都信鬼神之說。

仁慈孝敬當然好，可在白家如許的人家是行不通的。

“曉兒，托夢的事兒斷不能說出去，如果菩薩見怪下來就糟了。就是你爺奶那邊……也最好不說。”

柳氏忙道：“啊，是該去的。你黃嬸兒常日老是幫襯咱，你從速挑兩條大的給人家，和你姐一塊兒去。”

丁氏忙攔住白曉兒：“二侄女，你又不是不曉得你奶那小我，把個吃的把得比自個褲襠還緊，俺三郎還是她遠親孫兒，一年到頭都吃不著她幾個蛋，隻要鳳兒有那福分。我曉得你娘那邊有，你就勻幾個俺唄。”

“是啊，是我和姐一塊兒抓的。”

白蕊兒公然也信了，頓時一臉虔誠地對著上天拜了又拜：“曉兒，這是菩薩瞧你不幸，才特特顯靈了。這事你不成奉告其彆人，菩薩如果活力了把福分收回，可就不靈了。”

小妹白馨兒隔著窗子聞到香味，噠噠噠地跑出來，小辮兒一晃一晃。

“正巧你們來了，我籌辦清算完了去你家瞧瞧。你們娘昨兒個還好好的，如何這會子就病得下不來床？到底咋回事？”黃孀婦一臉體貼。

屋後的土灶正對著院牆，南麵又圍了半麵籬笆，在裡頭燒夥不會被人瞧見，正合她意。

白曉兒指著灶房。

這頓飯，娘四個把一大鍋魚湯和一缽雜糧飯吃了個底朝天。

“想吃。”

趁空檔，白曉兒又清算起小魚來。讓她欣喜的是這貧困的村莊裡竟然另有花椒粒如許的東西，加在粗鹽裡醃魚再好也不過了。

柳氏在屋裡也聽到動靜，見閨女回了，忙問道：“曉兒，外頭咋地了，我像是聽到了鳳兒在叫。”

實在柳氏用飯的時候就一向惦記取公婆，想送點魚湯去上房。可瞧閨女們吃得香，她張了幾次嘴，硬是冇提。

“娘，不是我不想給那邊送，魚就這麼點兒，給了爺奶，大伯母又得不歡暢。都給了他們，黃嬸兒那邊就冇有。何況要讓奶奶曉得我們送魚給黃嬸兒，說不定又會鬨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