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玖淺笑道:“這幾天辛苦你照顧我了。”
傅珊小聲說道:“我們村後山有很多梅樹,但結的果子卻冇人愛吃,若梅子乾泡水真好喝,等春季結了果,我去多摘些返來。”
“你討厭堂弟?”
“唉,如果大堂兄式微下殘疾,本年想必也能考取功名返來,堂嫂就能作秀才娘子了,隻可惜啊……堂兄今後是與宦途無緣了。”
傅玖剛用袖口擦了擦嘴,一隻胖手俄然伸到他麵前,白膩的掌內心躺了兩顆梅子乾。
她擺出一副教誨的口氣,“做不成秀才娘子固然遺憾,但做賬房娘子、農戶娘子也冇甚麼不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總不能因為相公腿腳不好就嫌棄他,你說是不是?”
傅磊氣得心口發悶,這兩小我是用心結合起來氣他的吧,就算程令儀是心甘甘心嫁來的,可傅玖如何能夠看得上她?
夜裡冇甚麼消遣,世人洗漱完,便各自回房睡了。
江氏忍俊不由,“瑤兒,娘可幫不了你,萬一你大嫂嫂要給我吃如何辦?”
傅玖取了一顆放進嘴裡,才咬下去,一股濃烈的酸味便在口中炸開,酸得他五官都擰在了一起。
藥彷彿很苦,他先嚐了一口,眉頭微微蹙起,但還是抬頭一飲而儘了。
傅磊冷哼一聲,連著碰了兩次軟釘子,他也冇了耐煩再在這裡待下去。
傅玖眼神沉寂,“我曉得他為人,我們自小不睦,也就是客歲他考取功名,纔對我和緩了些,以是我不會胡說的。”
劉嬸給的那些梅子乾,程令儀隻吃了一口就曉得她無福消受,趁著晌午做飯的時候,她給江氏母女每人都餵了一顆,以是冇有一小我倖免。
他話音格外咬重表象兩個字,藉此暗嘲程令儀。
程令儀雙手抱臂,閒閒道:“堂弟,這便是你侷促了。”
程令儀當即拿出茶壺,往裡扔了兩顆梅子乾。
棕黃的梅子乾躺在掌心,倒襯得那手愈發軟綿嬌憨,叫人想捏一捏。
“好呀,還是珊珊心細,”程令儀笑道,“做梅子乾不過乎用糖漬或鹽漬,劉嬸這梅子酸,也許是料冇放夠,到時我來做,準保好吃。”
恰是此時,傅玖拄著柺杖從屋裡出來,看到傅磊,衝他點頭請安,“堂弟來了。”
傅玖放下柺杖,坐在屋簷下的一把竹椅裡,一手擱在膝上,一手端著碗喝藥。
他這下總算能明白,為何奶奶、娘、另有青麥都對程令儀深惡痛絕了,她的確能把人氣得牙癢癢。
傅磊神采發青,但又不好發作,沉了臉點了點頭。
傅玖笑意淺淡,“酸是酸了些,不過如果放在茶壺裡泡水,想必味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