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儀雙手抱臂,閒閒道:“堂弟,這便是你侷促了。”
他一貫清冷,臉上的神情老是暖和而冷淡,程令儀從未見過他這般好笑的模樣,忍不住大笑起來。
程令儀持續道:“堂弟鮮少返來,我家相公看到你定是歡暢,他就在屋裡看書,堂弟不若跟他道個彆再走?”
傅玖取了一顆放進嘴裡,才咬下去,一股濃烈的酸味便在口中炸開,酸得他五官都擰在了一起。
傅磊神采發青,但又不好發作,沉了臉點了點頭。
哪知傅玖聽了後,竟然當真地點了點頭,“這是天然。”
可正因為她肥胖細弱,說出這類話,也不過是曉得本身嫁不了更好的人罷了,纔不是甚麼情深義重。
她擺出一副教誨的口氣,“做不成秀才娘子固然遺憾,但做賬房娘子、農戶娘子也冇甚麼不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總不能因為相公腿腳不好就嫌棄他,你說是不是?”
想明白這點,貳內心的鬱氣不由散去,笑著道:“堂兄,你身子不好,便是看再多的書也都於宦途無益,我說你就彆像之前那般勤懇了,該多多保重身材纔是。”
恰是此時,傅玖拄著柺杖從屋裡出來,看到傅磊,衝他點頭請安,“堂弟來了。”
劉嬸給的那些梅子乾,程令儀隻吃了一口就曉得她無福消受,趁著晌午做飯的時候,她給江氏母女每人都餵了一顆,以是冇有一小我倖免。
說完這番話,他也不管傅玖等人是甚麼神采,麵帶愉悅地出了傅家院子。
傅玖笑意淺淡,“酸是酸了些,不過如果放在茶壺裡泡水,想必味道不錯。”
“你討厭堂弟?”
傅玖剛用袖口擦了擦嘴,一隻胖手俄然伸到他麵前,白膩的掌內心躺了兩顆梅子乾。
“大伯母,堂嫂,我另有事,就先走了,他日再來看望你們。”
傅瑤不曉得從哪跑出來,有些幸災樂禍隧道:“大哥哥,冇想到你也被騙了!”
程令儀衝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口,“小人得誌。”
他這下總算能明白,為何奶奶、娘、另有青麥都對程令儀深惡痛絕了,她的確能把人氣得牙癢癢。
他咬咬牙,又暴露一副歎惋的模樣。
傅珊小聲說道:“我們村後山有很多梅樹,但結的果子卻冇人愛吃,若梅子乾泡水真好喝,等春季結了果,我去多摘些返來。”
“好呀,還是珊珊心細,”程令儀笑道,“做梅子乾不過乎用糖漬或鹽漬,劉嬸這梅子酸,也許是料冇放夠,到時我來做,準保好吃。”
傅磊氣得心口發悶,這兩小我是用心結合起來氣他的吧,就算程令儀是心甘甘心嫁來的,可傅玖如何能夠看得上她?